帝台娇,王的宠妃(112)

今天的教训也足以让她知道,自己要在这宫中立足,根本不可能只是依靠他,而是要靠她自己的手段。

这个夏候彻,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夏候彻了。

他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她记性中那个沉默寡言,却对她的话百依百顺的少年了。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她了,或许……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真正有过她。

半晌,夏候彻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走过了漪兰殿,消失在沉沉地夜色之中。

“皇上怎么这样?”碧月有些不平道。

靳兰轩却并没有太大的失落之色,只是平静地问道,“姑母还有多久回宫?”

“太后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看那皇后和钰嫔还能得意到哪里去?”碧月道。

靳兰轩冷冷地笑了笑,抬手拂了拂身上的碎雪,道,“上官素,你不死在本宫手上,还能逃过姑母的手心吗?”

靳太后不会容许南唐人留在宫里,尤其……是和南唐皇室有瓜葛的人。

寒风呼啸,冰凉的雪扑而来,夏候彻一语不发地走着,雪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他不由想起了那个怕冷怕得要死的女人。

可是,她却在这样的大雪天落到冰湖里,该有多难过。

一行人刚到凌波殿,看到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夏候彻看到端着水出来的沁芳便问,“人怎么样了?”

沁芳一想到里面的人那般模样,一时也忘了尊卑之分,说话的口气不甚好,“身上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又热得像火,能好到哪里去?”

孙平正要出口训斥,夏候彻人已经进了屋内去。

苏妙风连忙起身见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微一抬手,示意她免礼,冷眼一眼王太医等人,“在这里一下午了,人没好倒越发严重了,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太医们连忙跪下道。

钰嫔本就体质畏寒,受了这么重的寒气,又加上刚刚小产,他们虽已尽力救治,可是人一直不见醒来,他们也没有办法。

苏妙风坐在床边,擦了擦凤婧衣额头的汗,心疼地说道,“当时若再晚一点,只怕捞上来的就不是这样,而是一尸两命的结果了。”

当时若不是他听信兰妃的话,他们都忽略了一样落了水的钰嫔,之后太医又晚来耽误了救治,兴许人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候彻自然听得出苏妙风这是在指责他,但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去追究什么,只是道,“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朕在这里看着。”

苏妙风抿了抿唇,欠身行了礼,“臣妾告退。”

她也想留在这里,但夏候彻在这里看一晚上,明早必然还是要去早朝,她到时候再过来接手也好。

夏候彻坐到床边接手了苏妙风的工作,探手贴上额头,滚烫得温度让她皱了皱眉,这烧得比上次还厉害,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罢了,你们去外面候着,朕有事再叫你们进来。”

太医们一听如获大赦,连紧退出暖阁去候着。

夏候彻将人从床上扶起来靠自己怀中,掌心贴在她的背脊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给她,只希望让她的情况好转一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察觉到她身上热度降下来些,方才收了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无奈地叹道,“素素,你真是朕命里的克星啊!”

这么些年,除了当年在长春宫的恶梦,他都忘了什么叫害怕了。

可是,她却两番让他领略到了害怕的滋味,他怕她会死,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宫里的女人不少,死过的也不少,但却从来没有人会让他紧张成这般。

凤婧衣昏昏沉沉仿佛自己又回了另一个世界,她在那里简单而快乐地生活,哪里知道这边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或许是现实的勾心斗角太多,她只有那这样的梦中,才能拥有片刻的宁静,所以她不愿醒来。

夏候彻一直待在里面,沁芳想再进去,却被孙平拦在了外面,“里面就交给皇上吧,你们也都休息一下。”

“交给他,还嫌害得人不够吗?”沁芳愤然道。

“沁芳姑娘!”孙平面色一沉,斥责道,“你家主子病重,你着急,皇上也着急,可你也不能就忘了你做奴才的本份,再那般没轻没重地说话,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沁芳咬了咬唇,只得道,“奴婢口无遮拦,知罪了。”

“好了,别都哭丧着脸了,钰嫔娘娘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孙平安慰道。

说罢,望了望寝室紧闭的门又叹了叹气。

他不知道皇帝这样紧张一个女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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