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157)

皇极殿的气氛一如最近许多天一样的沉默压抑,伺候的宫人个个小心翼翼,唯恐再触怒了本就心情不爽快的皇帝。

“钰嫔娘娘你先进去吧,奴才带人去准备午膳。”孙平将她送到书房门口,也没有要替她进去通报的意思。

凤婧衣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他是自作主张让她过来,若是进去通报惹了里面的人不高兴,少不了一顿责罚,可是这也不能就让她去触这个霉头吧轹。

然而,孙平却已经带着人走开了,她只能端上宫人准备送进去的茶,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候彻埋头忙碌着,面色有些阴沉,想来是还在为靳容华那个孩子而烦心,她轻步走近将茶搁到桌上,便一语不发地在一旁站着。

过了半晌,夏候彻搁下手中的笔,伸手去拿茶水,这才看到站在边上的她羝。

“过来了怎么不出声?”

“看你忙着,不好打扰。”凤婧衣淡笑言道。

“最近怎么没过来?”夏候彻抿了口茶,一边继续看着折子,一边问道。

凤婧衣有些头疼地皱地皱了皱眉,总不告诉他因为自己懒得过来,只得笑了笑说道,“有些着了风寒,沁芳不许我出来。”

夏候彻侧头望了一眼她的面色,方才问道,“好了?”

“嗯。”她抿唇点了点头,道,“皇上最近清瘦了不少。”

“是吗?”夏候彻薄唇微扬,伸手拉她挨着自己坐下,“坐这等一会儿,忙完陪朕用午膳。”

“好。”她乖巧坐在边上等着,瞅着一桌子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不由同情地叹了叹气。

她在南唐摄政三年,自然知道政务缠身的忙碌是何滋味,当权者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重大,必须都得经过深思熟虑,世人眼中皇帝坐拥天下,尊贵又风光,可这风光背后的操劳却是没有多少人知晓的。

若非因为国仇家恨的敌对,她是欣赏这个男人的,武能驰骋沙场,文能定国安邦,在母妃还在世之时,她与上官邑听到百姓议论起大夏新登基的皇帝,她说那个男人野心非同一般。

只是那时又何曾想到……

经年之后,自己会成为他后宫妃嫔中的一个,成为与他生死相搏的对手。

不一会儿,孙平进来望了望两人,道,“皇上,到午膳时辰了。”

“嗯。”夏候彻闻言搁下朱笔,侧头牵起坐在边上的女人道,“走吧,朕真有些饿了。”

孙平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自己将钰嫔请安,果真是没有错的。

两人到了暖阁净手用膳,刚吃到一半有人进来悄悄向孙平禀报了什么,孙平面色顿时变了,近前来道,“皇上,永寿宫那边出事了,靳容华……小产了!”

夏候彻面色并未有多大变化,没有一丝难过,也没有一丝欣喜,只是紧抿着薄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靳容华与兰妃娘娘在花园里因为什么事争吵了起来,兰妃娘娘推了靳容华一把,人撞到了假山石,孩子没保住……”孙平回话道。

“兰妃?”夏候彻皱起眉头。

“是。”

“知道了。”夏候彻拧着眉叹了叹气,吩咐道,“让太医们好生照看着,朕一会儿再过去。”

“是。”孙平连忙出去,吩咐人去永寿宫传话。

凤婧衣望了望他的神色,试探着问道,“这个孩子又是因为兰妃,皇上要怎么办?”

夏候彻抬眸望着她,意味不明地问道,“你很希望我治她的罪吗?”

“嫔妾不敢。”凤婧衣垂眸淡淡道。

夏候彻沉吟了半晌,出声道,“前些日,你在伽蓝院见了靳容华?”

“是。”凤婧衣坦然承认,抿了抿唇望向他,冷嘲着问道,“皇上是否还要问,是不是嫔妾指使靳容华将流产之事嫁祸兰妃娘娘,以报梅园落水之仇?”

夏候彻微微敛目,说道,“朕并无此意。”

“靳容华确实约了嫔妾到伽蓝院见面,她只是要嫔妾替她转告皇上一句话而已。”凤婧衣有些委屈地道。

“什么话?”

“靳容华要嫔妾转靠皇上,她不想为难皇上,嫔妾不知道她是何意思,便也没有过来说,皇上若是不信,嫔妾也无话可说。”凤婧衣搁下碗筷,委屈地抿唇垂着头。

他在怀疑是她指使靳容华,她知道。

这也正是靳兰慧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她约了她见面,之后又嫁祸兰妃,皇帝会疑心是她指使,太后又会对靳兰轩大失所望,而她又顺了皇帝心意博得几分情意,当真是一举数得的好计谋。

“好了,朕只是问一句而已,别胡思乱想的。”夏候彻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催促道,“快用膳吧,一会儿随朕去一趟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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