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251)

凤婧衣没有再说话,默然走过黑暗沉寂的禅院,回到自己所住的禅房,陪同的护卫禀报道,“娘娘,接到飞鸽传书,圣驾寅时三刻从围场起程,午时之前应该就到山下官道了。”

“嗯。”凤婧衣应了声,回了禅房倒在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这么多年,不管是在母妃身边,还是母妃身后,从未像今晚这么想念过她。

之前,对于她的死,她是有恨的,但在今夜这份恨才真正刻骨锥心。

一夜无眠,静坐到了第二天子时,护送的侍卫在门外道,“娘娘,该起程下山了。”

凤婧衣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望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青湮,道,“我该走了,你去靳老夫人那里吧。”

“原是说了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处理,结果还是累及你们了。”青湮满怀歉意地说道。

凤婧衣轻然一笑,走近她面前拍了拍肩膀道,“自己人,说什么见外的话,我走了。”

“嗯。”青湮点了点头,送她出了寺庙方才停下脚步。

凤婧衣一行人下了山,远远便看到了回京的圣驾队伍浩浩荡荡地在官道上,夏候彻下令停下休息,她便轻轻松松就混了进去。

夏候彻将水囊递给她,瞅着她一脸疲惫的神色皱起眉头,“让你来拜佛的,你是晚上做贼去了?”

她喝了口水,有些疲累地说道,“睡不习惯寺里的禅房而已。”

夏候彻抬头招呼了孙平过来,吩咐道,“去把后面的马车腾一辆出来。”

“不用了,再几个时辰就回宫里了。”凤婧衣抬头道,这再有不到半天就到宫里了,何苦折腾人。

夏候彻却不由她拒绝,一挥手让孙平下去准备,而后道,“一会儿自己在马车上睡会儿。”

“哦。”

“你带去的那个宫女呢,怎么没带回来?”夏候彻问道。

凤婧衣望了望他,道,“在寺里遇到靳老夫人,我就把青湮暂时寄放在她那里了。”

“你想得还真是周全?”夏候彻意味不明地哼道。

一夜没睡,她也没什么精神跟她争,疲惫不堪地叹了叹气,说道,“在宫里,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况我身边的宫女,沁雪已经因我死了,沁芳因我断了一指,我不想看到青湮再有个三长两短。”

夏候彻瞧着她一副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也不忍再责备,“罢了,留那里便留着吧。”

按照宫规,宫女入了宫便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她竟就那么把人送到了靳老夫人那里躲着。

这自她入了宫,自己因她都误了多少宫中规矩了,也不差多这一桩。

凤婧衣懒懒地朝他应了声,“谢皇上恩典。”

说罢,便自己去队伍后面找沁芳了。

她一上了马车便听到孙平在高声宣到起驾,她便在马车上一路睡着回去,直到进了承天门,沁芳方才将她叫醒。

下了马车,承天门广场上,朝中的官员还有皇后带着一众嫔妃接驾,好不隆重。

一个个瞅着她,嫉恨的目光恨不能将她这个媚惑圣心的妖妃生吞活剥了。

夏候彻说了一些场面话,大致也就是说皇后和皇贵妃在她不在宫里的时候主理六宫辛苦了,瞅了一眼还疲倦不堪的她,便道,“罢了,朕还有事要与众臣商议,你们在这里也等了好一阵了,都回宫去吧。”

她这一副模样在夏候彻眼中是没睡醒,可落到这些个嫔妃们眼中便是她承宠过度,皇帝行幸彻夜都没未让她合眼等等种种猜想……

她冤枉,却又解释不得,只得又一次拉高了自己的仇恨值。

好不容易与皇后等众嫔妃别过,回到凌波殿正准备倒头大睡一觉,哪知人还没有来得及躺下,领事太监便进来道,“娘娘,永寿宫里的书绣姑姑来了。”

凤婧衣刚刚脱了外袍,不得不又穿了回去,到了外殿看到已经等着的书绣道,“书绣姑姑有何事?”

书绣依规矩给她请了安,语气冷淡地道,“太后娘娘得知圣驾回宫,有事请钰容华娘娘到永寿宫走一趟?”

“何事?”凤婧衣问道。

“娘娘去了就知道了。”书绣说着,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侍从,道,“还有,娘娘身边的那个叫青湮的宫女,最好也能一块儿过去。”

果不其然,一回来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青湮她不在我这里了,只怕不能带她过去了?”凤婧衣婉然一笑,平静说道。

“她是凌波殿的宫人,不在娘娘这里,还能在哪里?”

凤婧衣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袖,低眉道,“回宫前我向皇上求了个恩典,到菩提寺上了个香,恰好遇到了靳老夫人,靳老夫人与青湮投缘,便将人先留在她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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