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329)

而她,只是小小地点了一把火而已。

以靳太后的禀性,自己在朝中的人如今接连被夏候彻贬辙、问罪,她一定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可若她要自保就必然会与夏候彻嫌隙越来越深,最终会母子敌对成仇。

凤婧衣跟着孙平到了偏殿暖阁,榻上的棋盘上还有残局未下完,她便坐了过去打发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她刚起身下榻,一身玄色龙袍的夏候彻已经大步进了屋内,瞧见仓促从榻上起身的人颇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婧衣接过宫人端上来的茶递给他,柔声道,“有一会儿了。”

说话间,沁芳已经将带来的点心摆上了桌。

凤婧衣朝他手边的碟子里夹了一块儿,道,“昨日去梅园那边瞧见梅花开得正好,便和沁芳带了些回园子里做了梅花糕,我尝着清香可口,便给你送了些来。”

孙平连忙招呼着沁芳侍候的宫人出门,留下帝妃二人在暖阁共处。

夏候彻抿了口茶,不一样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孙公公说你这几日因为前朝的事几次动了肝火,我让沁芳在茶里加了些薄荷,你喝出来了。”凤婧衣浅然一笑,说道,“再尝尝这个。”

夏候彻抬眼望了望她,夹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只觉满口都是清香软糯,皱着眉头舒展了几分,道,“还不错。”

之后,便又是冗长的沉默。

“孙公公说你昨夜没睡好,这会儿该午休了,那我先回去了。”凤婧衣搁下茶盏,起身准备跪安。

夏候彻伸手拉住她,叹息道,“先留这里吧。”

说着拉着她坐在了自己怀中,温热的呼吸喷酒在她脸上,凤婧衣不由缩了缩肩膀,微微后仰拉开了些距离。

自南宁回宫之后,基本除了翻她牌子侍寝的时候,两人甚少再这般亲昵。

夏候彻扶着她的肩头,有些烦燥地皱了皱眉头,明明是自己要让他们之间这样相处,可她真的不再像以前那般牙尖嘴利,跟这宫里许多人一样乖巧顺从,他却又越看越生气。

“皇上怎么了?”凤婧衣问道。

夏候彻没有说话,直接抱着她起身到内室去午休,将她一放到床上便低头吻了上去。

凤婧衣顺从的回应了,却又及时在撩出火前推了推他提醒道,“不是要午休吗?”

天知道,她暗自着实捏了一把汗,若是他当真在此时宠幸她,她不知道自己没有帐中香,能不能完全不会退缩抵抗。

夏候彻倒也没有强求,倒在了她边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叹了叹气。

“靳家的事情,让皇上很为难吗?”凤婧衣侧头望了望眉头紧皱的人,问道。

夏候彻闭着眼睛,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朕不想与母后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皇上是天下臣民的皇上,其次才是太后的儿子,大夏需要的只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而不是摄政弄权的太后。”凤婧衣看着他神色起伏,继续说道,“就算没有了那些势力,嫔妾相信皇上还是会一如继往敬她如母的。”

“朕做此想,只怕母后不会。”夏候彻长叹道。

靳氏一派现在接连查出的案件,每一桩都震惊朝野,便是盛京城内也闹沸沸扬扬,他若是加以姑息,大夏国律的威严又何在。

“那就先别想了,烦心的事等睡醒了再想吧。”凤婧衣笑语道。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伸臂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闭着眼睛似是渐渐睡着了。

凤婧衣望着花纹精致的帐顶,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冷笑。

此时此刻,永寿宫却是另一番光景。

靳太后听到书绣回报的话,手中的药碗狠狠砸了出去,“哀家还没死呢,他便这般迫不及待的要独掌大权吗?”

“姑母息怒,先保重身体要紧。”靳兰轩坐到榻边温声安抚道。

靳太后咳嗽好一阵,方才停息下来,“那帮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哀家一再叮嘱他们收敛点儿,结果还闹到这个地步。”

她和皇帝并非亲生,皇帝念在她当年扶持有功,这些年对靳家的许多事明明知道,也都当做没看见。

可是她也知道,夏候彻不会安心看着朝野之上一直这样各派势力林立,如今他开始拿靳家开刀了,看来是要像当年收拾那些个藩王一样收拾他们了吗?

靳兰慧端了茶奉上,温声劝道,“也实在是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了,盛京城里满城风雨,皇上应该只是迫于形势而已。”

“这些年,哀家把这些个人提拔到如今的位置,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全都白费了。”靳太后咬牙切齿地道。

“依我看,一定有人暗中搞鬼,不然不会一桩一桩接着都给人查了出来。”靳兰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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