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他知道了竟然想废了她的后位,为靳婉清报仇将她问罪,她怎么能够坐以待毙呢。
他一生挂念着靳婉清又如何呢,他的皇后还是她,他百年之后将来能葬在他身旁的人也还是她,从来不会是靳婉清。
皇极殿,书房。
凤婧衣特意让沁芳炖了清肺的汤,一好了便直接带着了送过来,哪知刚走到书房外便听到里面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孙平紧张地叫道,“来人,快叫大医过来,快去……”
她愣了愣,也顾不上找人通传快步便冲了进去,帮着孙平将咳不止地人扶到榻边坐下,一边伸着手抚着他后背帮着顺气。
半晌,夏候彻止住咳嗽,可是捂在唇上拿开的帕子却满是暗红的血迹。
“皇上!”孙平一见顿时吓得脸色都惨白一片了。
这几日虽也有咳出血,可哪里会像今日这般严重。
凤婧衣咬了咬牙,提裙便跪了下去,再次请求道,“皇上,你就让嫔妾出宫去吧,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请到神医淳于越为你找出解药。”
原泓去了苗疆已有数日,却没有一丝消息回来,她不知道那里能有多大的希望。
夏候彻瞅着跪在地上的人,喝道,“起来!”
“你不答应,我不起。”凤婧衣坚持道。
这样一天一天地看着他越来越清瘦,越来越憔悴,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夏候彻皱起眉头,“你还嫌不够乱的,出了宫淳于越再一个不高兴要你的命,朕现在可没有那个心力去管得上你。”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你就那么想自己死吗?”凤婧衣气急道。
夏候彻拧眉瞪着她,道,“孙平,把她扶起来。”
凤婧衣抬头望着他,自己站起身道,“皇上不愿放嫔妾出宫,嫔妾自己走,有本事你让承天门的侍卫乱箭射死。”
说罢,转身便快步出了皇极殿出房,直奔承天门而去。
“胡闹!”夏候彻气急又是一阵猛咳,扶着孙平的手快步追了出去,果真是看着她往承天门而去了。
孙平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吩咐道,“来人,还不过去拦下容华娘娘,吩咐承天门的人不准放箭伤了人。”
凤婧衣到了承天门,过来传话的太监也跟着到了,一传圣旨承天门的侍卫当即便将宫门堵了个水泄不通,根本让她无路可走。
夏候彻带着孙平快步追了过来,看着欲要跟侍卫动身闯出去的人气得不轻,“上官素,你够了!”
凤婧衣停下手,回头望向面泛怒意的人。
“孙平,派人传方潜入宫见朕!”夏候彻沉声道。
凤婧衣搁下手中兵刃,抿唇望着一身玄色龙纹朝服的人,她想他大约是要真的放她出宫去了。
夏候彻走近,冷着脸哼道,“你要穿成这样出去?”
凤婧衣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宫装,这在宫里是没什么,这要出了承天门走在街上,还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回素雪园收拾一下,等天黑了让方潜护送你出宫。”夏候彻道。
☆、北汉之行
素雪园。
凤婧衣被他送了回来,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换一身出宫的便装而已,刚换好衣服出来便又听到坐在外室的人又低声咳嗽的声音,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候彻止住咳嗽,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男装打扮的人,“非去不可?”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凤婧衣反问道。
孙平想来真要送钰容华晚上出宫,怕是皇上一时之间也不会皇极殿了,连忙招呼着殿内侍候的人退了出去,留下帝妃二人独处攴。
夏候彻没有说话,伸手拉了她坐在自己边上,“若是寻不到,就早些回来。”
“嗯。”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
说实话,在所有的计划进行到这样关键的时候,她是不该离开的羼。
虽然明知道这个人将来可能还是会杀她,她却还是难以说服自己这样取了这个人的性命。
这不是她可以相守一生的那个人,可是她也感觉得到,这个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宠爱和护佑都是出自真心,即使……这是被她欺骗来的真心。
她只想倾尽努力救他一次,不是别有目的的相救博取好感,只是她想让他活下来,也算还却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爱护。
也许,在将来所有的一切揭露开来,他仍然还是要置她于死地。
夏候彻伸手摩挲着她的侧脸,喃喃说道,“素素,也许有的时候,有的地方朕待你并不好,但也别恨我。”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许多时候,是她把他逼到了那个地步,但他一直以来给予她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预料的。
“一个人好好顾着自己,别再给朕病得半死不活地回来。”夏候彻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