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428)

“皇后和皇贵妃娘娘都安排妥当了,兰妃娘娘的灵柩今天出殡,就在下午。”孙平如实回道。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等到了下午,朕再过去瞧瞧,你稍后去内务府瞧瞧,看看今年有什么新进贡的补身药材,挑好的送到凌波殿来。”

“是,奴才随后便去。”孙平回道。

暴雨过后的晴天,万里无云。

凤婧衣是在午后醒过来的,沁芳叫了太医进来请脉,又不放心地一再瞧着她,“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嗯,有些饿了。”凤婧衣靠着软垫说道。

沁芳不由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般平静的人,如果不是看到那双死寂苍凉的眼睛,她真的会以这个人根本不曾经历昨天的之前的那些恶梦。

可是,她宁愿她这一觉醒来,有悲痛伤心,有哭泣绝望,而不是这样恍若什么都不曾发生的平静,这样的平静该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压下那一切,她不敢去深思。

“我睡了多久了?”凤婧衣问道。

“一天一夜。”沁芳如实回道。

“给我拿点吃的吧,我真的饿了。”凤婧衣道。

沁芳愣了愣,连忙叫人把准备好的午膳端进来,自己去给她倒了热茶,一回来瞧见她手里端着的汤,便朝宫人道,“不是说过了,主子不吃姜蒜的,怎么都不挑出来。”

说着,便准备接过她的汤碗,好去重新给她盛。

“没什么。”凤婧衣淡淡笑了笑,平静地将一碗汤喝了,连里面的姜蒜也吃了下去。

沁芳咬了咬唇,莫名有些难过。

以前,她不喜欢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沾的。

可是现在,似乎所有的一切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突地,外面隐隐约传来阵阵丧乐之声,凤婧衣不由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沁芳仔细听了听,方才说道,“漪兰殿的兰妃殁了,是今天这个时辰出殡。”

说着,摒退了其它的宫人。

“怎么死的?”凤婧衣问道。

沁芳重新给她盛了汤,到床边说道,“先前是卞嫔给她下了毒,似乎最后想起了以前南唐的事,好在墨嫣当时在,也就处理干净了。”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夏候彻处理完漪兰殿的丧葬之事,方才听到凌波殿的宫人禀报说人已经醒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本一路还在思量见了她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起上官敬的死,然而到了凌波殿,却是另一番光景。

她坐在床上靠着软垫正看着书,看到他掀帐进去,抬头望了望便问道,“皇上用午膳了吗?没用让沁芳给你准备些?”

他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满腹思量的说辞竟无从说起,沉吟了好一会儿道,“嗯,还没有。”

凤婧衣望向一旁的沁芳,道,“去准备些吃的吧。”

“是。”沁芳带着宫人退下。

☆、一寸温柔一寸凉17

良久,夏候彻松开她,抬手抚着她清瘦的小脸心疼地叹息。

“素素。”

为什么此刻她还在他眼前,她还是对他笑着,他却感觉这双眼睛再也没有自己了。

凤婧衣握住他的手,道,“我想把父亲送回金陵安葬。”

“那么远,以后你若想拜祭,只怕也难去一回。”夏候彻道栎。

“金陵总归是故土,也是上官家的根,父亲生前一直挂念,如今人都不在了,还是将她葬回故土安心些。”她柔声说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叹了叹气,道,“好吧,明日我让人护送回金陵,葬家上官家的墓园。”

按理说,上官敬如今也是大夏臣子了,过世之后却送回南唐旧国安葬,这传扬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讣。

不过,他已经有负她的所托,这番再有拒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谢皇上。”凤婧衣浅笑谢道。

“你我之间,又何需言谢!”夏候彻拉了拉她的手,说道。

凤婧衣抿唇淡笑,搁下手中书卷便道,“嫔妾起来陪你用膳。”

夏候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有伤在身就别起来了,脑自己去就好。”

说罢,起身去了外面用膳。

凤婧衣目送他出去,帷帐落下之后她还是掀了被子起来,走近屏风后掀开盖着白布的白玉瓷坛,默然沾了三枝香插在紫金香炉里。

虽然她更想自己的人送他回去,可是眼下她不能再做引人怀疑的事,要想展开手脚,就必须先除掉傅锦凰,否则这个女人的眼睛还会一直盯着她。

这一次的事,横竖她和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要想对付夏候彻,就要先一步一步除掉后宫里的这些绊脚石,才能无后顾之忧的与他周/旋,否则这样腹背受敌的局面只会再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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