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534)

孙平点了点头,一侧头看到扔在墙角的衣服不由怔了怔,那正是昨日皇上身上穿着的龙袍,回去却没有穿在身上,原来是在这里。

“孙公公?”

孙平回过神来连忙跟着退出了牢房,苏妙风看着两名狱卒拿着药,上前道,“让本宫来吧。”

“是。”狱卒将药递到了她手里,一人帮着将凤婧衣身上的囚衣解开。

苏妙风看着落入眼中的一身血痕不由一阵揪心,眼底瞬间泛起了泪光,他还当真是狠得下心呐。

“贵嫔娘娘,要尽快上药处理伤口,耽误了伤口发炎会让人发烧的。”狱卒在边上催促道。

她们每天给这个人行刑鞭笞,却比任何人都要操心,生怕下手重了伤了人命,又怕做得不好让上面怪罪,这一天一天比她们当差几十年都要累人。

苏妙风抿唇点了点头,赶紧开始给伤重晕迷的人上药,好在行刑的人每一天的鞭的的地方并不一样,便也让旧伤有了复原的时间。

三个人忙着给她上完了药,两名狱卒便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苏妙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等她醒来。

半晌,凤婧衣微微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怔了怔,“是你啊。”

苏妙风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还好吧。”

“还好,反正死不了。”凤婧衣勾着苍白干裂的唇笑了笑。

苏妙风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不知该怎么说。

“你要走了吧?”凤婧衣问道。

苏妙风微微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说道,“对不起,是我在封后大典之前向皇上提及了对你的怀疑……”

凤婧衣面色平静,望了望她道,“你有你的立场,换作我是你,也一样会那么做。”

这件事,之前只是怀疑,但进到宗人府之后,已经肯定了,所以她现在说出来,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苏妙风惭愧地低着头,道,“真的很抱歉,我以为你会对苏家下手。”

“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打算,也一定会以苏家相胁。”凤婧衣坦然言道。

那个时候,星辰一直派着人监视着苏家,只是那个时候夏候彻的反应有异,却并没有将她治罪,她不能肯定是不是她所为,便也没有下令为难苏家。

“果然。”苏妙风笑了笑,却并没有怨恨之意。

凤婧衣疲惫地敛目,没有再出声。

苏妙风看着她,开口道,“皇上在封后大典之前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却还是执意举行了封后大典,这其中深意以你的聪明应当是知道的,当时若是你不走,也许皇上永远都会当作不知道那一切。”

“可是,就算时光倒流,就算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凤婧衣闭着眼睛,睫毛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这是何苦呢?”苏妙风叹道。

她相信,如果她真的能放下南唐,不再与他敌对,他也不会这般狠心折磨她。

凤婧衣睁开眼睛,侧头望着坐在床边的人,嘲弄地笑道,“这世上有些东西于我而言重逾我生命中的一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相处三年的男人就背弃,何况还是自己的敌人?”

“可是你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他。”苏妙风劝道。

她想,以她的智慧应该看得出夏候彻的真心,可是为何还要这样伤人伤己。

凤婧衣闭上眼睛,敛去眼底一瞬翻涌的思绪,说道,“于我是他,这是最好的了结,就算走到这一步,就算将来有一天他会杀了我,我不后悔。”

苏妙风叹了叹气,知道自己大约是说什么也劝不动她了。

“皇上是真的舍不下你,他现在所恨你的,不是你骗他利用他,是他空悬六宫独尊一后,一颗心都掏给了你,你却还要弃他而去。”

凤婧衣久久地沉默着,直到宗人府宗令过来在门外提醒道,“贵嫔娘娘,时辰到了。”

苏妙风看着还是不肯说话的人,道,“我该走了,大约以后再难见面了,你保重。”

凤婧衣依旧没出声,似乎已经就那样睡着了。

苏妙风起身站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肯出声,禁不住宗人府宗令的一再催促,只得离开了牢房。

沉重的寒铁门关上,屋内恢复成一片清冷的寂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妙风所说的一切她都知道,他为何那夜逼着她坦白欺瞒他的事,他为何执意要她说那句我爱你,他为何明明知道了她是谁还要执意立她为何,他为何……现在这般恨她……

可是,她给不起他要的,也给不了。

只有恨,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了结。

于他们,于大夏和南唐,于所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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