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637)

“抬起头来。”正座之上的人出声,淡冷而威严。

凤婧衣全身不由一震,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可是,一般盘查问话的都是城中的守将和士兵,怎么可能是他?

她咬着唇,不敢言语也不敢抬头,她想逃,可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正座之上的人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近,她紧张得连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夏候彻站到她的面前,低眉俯视着她,伸手掀了她头上罩着的风帽,冷笑哼道,“凤婧衣,朕眼睛还没瞎,装成这样以为就没人认得出你了?”

凤婧衣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早在城门之时他就已经认出来她来了。

既然已经躲不掉了,她索性也不躲了,一下站起身来道,“大夏皇帝真是眼力敏锐。”

她说话,却始终不敢去看他的脸。

她早该知道,自己逃不过他的眼睛的,竟还心存侥幸。

夏候彻听到她出口的话,眸光骤寒,“说说看,这一回到大夏又想干什么,帮姓萧的刺探军情,还是想再为他爬上谁的床?”

凤婧衣恼恨地转目瞪向他,看到他右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不由怔了怔,如果她没有记错,是当年从玉霞关掉下铁钎阵之时被划伤的,除了那一次,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

虽然已经愈合了,但细看还是看得清楚那道疤。

本要针锋相对的话,一时噎在喉间无法言语。

“怎么?让朕猜中了?”夏候彻冷笑,嘲弄道,“横竖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事你一向做起来轻巧熟练。”

凤婧衣深深呼吸,平息下涌动的心潮,可开口的声音依然有着细微的颤抖,“我没想刺探大夏的任何事,我只是来找青湮和淳于越有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行?”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再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她都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这么迫不及待就想回去一家团圆了啊,可这是朕的地方,朕不想放,你也休息踏出这道门。”夏候彻一想到她这般急着要回北汉,语气不由冷酷了几分。

这两年以来,他们在相依相守,生儿育女。

可是这两年,也把他折磨疯了。

他不敢去听关于南唐的任何消息,不敢听到周围任何一个人再提起她,他以为这样他总会忘记,放下。

可是他试过了,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就是该死的忘不了。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他,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那你想怎样?再把我抓回盛京?再关进宗人府?再让人每天给我一顿鞭笞之刑?”凤婧衣冷冷望着他质问道。

她以为,这两年会改变很多,会让他忘了她。

可是现在她知道,他没有变,他的霸道固执没有变,他爱她……也没有变。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由阵阵酸涩。

夏候彻怔怔地望着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她记得的都是这些啊。

是啊,比起那个痴痴等着她,守着她的萧昱,他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逼迫她,残害她的恶人。

凤婧衣慌乱地别开头,不忍再去看那盛满落寞的眼睛。

如果她知道,还会再这样遇到他,她真的宁愿当年自己就死在了玉霞关,也许的所有的一切也都能随着她死而了结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压抑的沉默无声蔓延。

凤婧衣咬了咬唇,说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救我,今天我不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

“可是你呢,朕在还在生死关头,你就一转头嫁给姓萧的了!”夏候彻愤怒地喝道。

一想到她已经嫁给了萧昱,与他恩爱相依,生儿育女,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可是,终究他又舍不得她死。

凤婧衣咬牙,心下一横,一把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决然道,“说吧,你救我时,伤了几分,伤了多深,我都还给你,如此你我也两不相欠了。”

夏候彻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眼中满是狂肆的怒意,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说,朕伤得有多深,有多痛?”

她就是这么恨不得离开他,就算当年玉霞关一样,就算死也要离开他。

凤婧衣眼中泛起泪光,她知道,他问的伤不是身上,而是心上。

当年,她问了他能不能放过南唐,放过凤景,放过她,他给了她回答的。

在她身份败露之后,他也是要除了南唐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让她做了选择,可是现在他又怨恨她所做出的选择。

“夏候彻,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无力地问道。

“朕想你回来,回到大夏盛京,回到朕身边,一生一世都不准离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道出了两年来一直盘桓心中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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