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自后门将一名黑衣人带进书房,掩上了门,小心地在门口守着。
书房之内,除了当朝太尉高启,还有武安候。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非要见了面才能说?”高启沉声问道。
来人头戴着黑纱斗笠,看不清面容,开口的声音却是清越从容,“你们不是一直在打听凤皇后的事,她的事我可是清楚得很。”
“哦?”武安候细细打量着站在灯影下的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
“我说我的,你们若是愿意相信便相信,不愿相信,在下也不强求。”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启不耐烦地追问道。
他和武安候这样冒险见人追查皇后的秘密,这若不是皇帝病重不醒,让他知道了,他们岂会有好果子吃。
“我想说的,一定是你们想要的答案。”那人笑了笑,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你们不是想知道凤皇后这些年在哪里吗?只要到大夏盛京随便找个朝中官员,就会知道南唐的长公主是什么人了。”
近前大夏与北汉敌对,边境也都断绝往来,加之夏候彻和萧昱都有意将事情压着,否则早就传到北汉人尽皆知了。
“要说就说,别绕弯子。”武安候催促道。
“大夏皇帝曾经有个很宠爱的妃嫔,并散尽六宫将其立为皇后,那个人……就是如今你们北汉的皇后娘娘,南唐的长公主凤婧衣。”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说什么?”高启惊震地站起身。
“她可是在大夏宫里三年,受尽大夏皇帝的宠爱。”那人说着,不由冷冷地笑了笑,“不仅如此,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北汉皇帝一直不愿立那个孩子为储君的真正原因吗?”
高启和武安候相互望了望,眼底尽是微妙的阴沉之色。
“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北汉皇室的孩子,他是你们的皇后娘娘和大夏皇帝的亲生骨肉。”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你说这话,可有证据?”高启既激动又害怕地追问道。
皇帝一直不愿立那个孩子为储,只怕也是知道那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北汉一国之君竟取了一个残花败柳为后,还养着敌国的皇子,当真是糊涂啊。
“证据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也不会来见太尉大人和候爷信口胡言。”那人说着,起身道,“天亮之后,会有人来府上找你们的。”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些?”武安目光沉沉地望着神秘人的背影,冷声问道。
虽然他们是别有居心,可也不想平白被人利用了。
那人站了一会儿,说道,“江阳王对我有恩,却无辜惨死,这个人仇总要有人为他报的,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至于你们信不信,等天亮拿到证据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径自开了门,按着来时的路自后门离开,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
皇桑,你儿子要回窝了,你激动不激动,欣喜不欣喜。
☆、一生一次一心动10
天色微明,凤婧衣一路多日未合眼,倒在床上就渐渐睡着了。
瑞瑞睡在里侧,迷迷糊糊地醒了,小手揉了揉眼睛侧头看到睡在边上的人,爬过去就搂住她脖子,亲昵地唤道,“娘娘,娘娘……”
凤婧衣被他给闹醒了,睁开眼伸手摸了摸他圆乎乎的小脸,“睡醒了?”
小家伙似是怕她走了,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放手。
凤婧衣侧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说道,“瑞瑞快松手,娘亲要给你穿衣服。町”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他,拿过放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戴好了,一边给他穿着鞋,一边笑着问道,“要不要去吃饭饭?”
“要饭饭。”小家伙笑着道。
凤婧衣笑了笑,将他抱着放下床,“走吧。谟”
小家伙站在原地不肯走,伸着小手可怜兮兮地道,“娘娘抱……”
凤婧衣无奈笑了笑,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实在拿这粘人的小家伙没办法。
沁芳知道他每天早上起来一定会要吃的,所以早早就备好了,看着过来的母子两笑着道,“起来了。”
凤婧衣抱着他到桌边坐下,要放他到椅子上坐,他又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她只得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沁芳盛了刚煮好的粥过来,瞅着粘人的小家伙笑道,“这么粘着娘亲,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好?”
凤婧衣一边给他喂饭,一边笑语道,“还小,由着他吧。”
孩子本就没有父亲在身边,加之熙熙的早夭,她总不想再委屈了这个孩子。
“瑞瑞,姨娘喂好不好?让娘亲先吃饭。”沁芳拍了拍手,想要去抱他,小家伙又一扭头趴到了母亲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