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王的宠妃(78)

“嗯,走得太暖和了。”除了有点头晕脑胀,身体无力之外,唯一的好处就不感觉冷了,甚至全身暖和的不得了。

“是吗?”他倒并未发现异样,想来她不觉得冷便好,一边走一边说道,“必须赶在天黑之间过了过鳄鱼潭,晚上这一片猛兽太多。刖”

他们已经在这树林里困了好些天,再这样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与他原定回京的日子已经耽误了太久了。

凤婧衣懒得说话,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任由他拉着在林子里穿行。

“小心点脚下。”夏候彻一边走,一边提醒她注意脚下纵横交错的树干蔺。

凤婧衣整个脑子都是晕的,连话都听不清了,哪还顾得上小心脚下,结果便狠狠摔了一跤。

“不是说了让你小心吗?”夏候彻皱着眉将她扶起来教训道。

原本人就不爽快,这摔了一跤,还要被他教训,一时间脾气便上来了,“你走吧,我不走了。”

“又怎么了?”夏候彻皱眉。

凤婧衣甩开他的手,扶着树站起身自己走,走了没几步眼前便是阵阵发黑,踉跄地退了一步,咬了咬唇又让自己清醒了几分继续走。

她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还不知道凤景是否平安,怎么能这样倒在这里?

可是偏偏这不争气的身子就是不懂她的心,走不了一段路便要扶着树停一下,嘴唇都咬得出了血,这样的痛觉也无法让她清醒太长时间。

夏候彻似也发现了不对劲,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怎么这么烫?”

一早就觉得她手暖和的怪异,难不成这都烧了一路了?

凤婧衣敛目吸了吸气,明明虚弱得恨不能就这样一头倒下睡过去,却又咬着牙让自己清醒过来,虚弱地抱怨道,“都说了,最讨厌冬天。”

她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一到冬天便受不得寒,一病倒便是缠绵病榻数月难以痊愈,那滋味着实地折磨人。

所幸南唐地处南方,便是到了冬天也没有特别的冷,她病也病得不甚厉害。

可是这一回大冬天地跑到了北汉这鬼地方,她哪里受得了。

夏候彻拉了拉身上的皮裘,随即便将人背起来,说道,“自己趴着睡会儿。”

凤婧衣歪着头搁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夏候彻,你真是个扫把星,我哪天就会被你害死。”

若是没有这个人,她大可以在南唐金陵好好做着她的长公主,如今已然与心爱之人成婚,只等到过两年凤景亲政,便可以隐居世外。

可是这美好的一切便被这个男人毁了,逼得她不得不躲在他的后宫里苟且偷生。

“说什么胡话!”夏候彻侧头斥道,一边走一边道,“我不让你死,谁也害不了你。”

凤婧衣微眯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冷峻侧脸,轻轻地笑了笑,满是嘲弄的意味。

如果他知道她是谁,还会这样说出这番话吗?

那时候,只怕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才解恨吧。

莫名其妙投生在了南唐皇室,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真正的南唐公主,只是想和亲人爱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可是残酷的权谋争斗逼得她不得不成为一个争权夺利的女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和亲人,若非这个男人一再要取她性命,她何尝想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似又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妈妈,她有些想念她们温暖的小家,想念每个晚上回到家热腾腾的汤,想念那个世界简单的生活……

想着想着,眼角便落下泪来。

夏候彻感觉肩膀有些湿,侧头便看到枕在他肩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她似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落过泪,不管是在金陵他那般胁迫她,还是在宫里那般隐瞒身份欺骗她,她从来没有去哭闹过。

这个时候怎么会哭成了这个样子?

“素素?”他抖了抖肩膀,唤她道。

素素?

谁是素素?

凤婧衣脑子混混沌沌的,半晌也没有任何反应。

“素素?”夏候彻声音高了几分,唯恐她是烧得糊涂了。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咕哝着声音道,“妈,我想回家……”

夏候彻皱了皱眉,并没有听清她叫什么,只听到那句了我想回家,一时间柔肠百转,万千滋味涌上心头。

转念一想也是,上官家就这一个独女,府中自是如珠如宝的宠着,从南唐到大夏之后确实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她性子倔一直不说出来,这会病得糊涂了心中觉得委屈了,便想着要回家去。

凤婧衣这一睡便就睡过去了不知多少时日,再醒来之时自己早已不是在夏候彻背上,反而是倒在床上躺着,被褥都是粗布的,床边生着炭火,房间内外除了简单的生活必须品,再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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