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1234)

太史阑抓起桶瓢,满满一瓢慢慢对他头顶浇了下去,“大爷,伺候得可还满意?”

容楚半转身,一把抓住她手腕,“卿卿,你似乎很有意见?”

“湿了!”太史阑盯着他的láng爪,“等下你给我洗。”

“湿了……”容楚笑得暧昧,眼神乱飞,“真的吗?”

太史阑怔了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抬手就敲他的脑袋,“某种虫子又上脑了?”

容楚吸一口气,努力缩了缩小腹,哀怨地道:“一天打渔,半年晒网,存货无出,饥火难熬啊夫人!”

太史阑“噗”地一笑,心想这混账说起这种话来也是天生得道,探头对水里看了看,眯了眼睛道:“我瞧着倒还安分,难道最近打渔去了?”

“濒临战事,海滩封锁,你又不是不知道。”容楚眼角斜飞,漾漾chūn水,“我到哪里去打渔?”又轻悄悄凑过头来,轻悄悄在她耳边道:“嗯……你觉得安分吗?它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它更猛。你动一动它就活泼了……真的,你要不要试试?”

太史阑笑而不语,抓起澡布给他擦背,五指以龙爪手用力,格格吱吱一路下去五条红印子,容楚舒服得直哼哼,“哎哟……好……用力些……再用力些……深些……再深些……”

太史阑撇撇嘴,真恨不得捂上那张嘴——听着这yíndàng的大呼小叫,保不准还以为这是个被nüè狂。

两人泼泼洒洒,洗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里间的叮叮当当不耐烦,齐齐张嘴大哭才不得不结束。叮叮当当哭是因为等待太久,最近容楚太史阑不管多累,每晚叮叮当当醒的间歇,都会抱着他们各自说一番话,一月之期所剩无多,他们珍惜每一刻的相处。渐渐地,叮叮当当晚上醒来也变得有规律,今天迟了些,两只便开始大哭,听起来就像催促抗议。

“哭!哭!一天到晚只知道哭!”容楚不得不结束美好的洗澡之旅,悻悻从澡桶里爬出来,“也不知道成全他们老子我!”

太史阑皱眉瞟着他——初见两个孩子时,那如获至宝的家伙哪里去了?果然远香近臭。

把叮叮当当抱过来,再次絮叨一番。两人一般轮换抱儿女,今天轮到太史阑教育女儿,太史阑眯着眼睛和小丫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叮叮,以后把你那位看紧点,省得他天天出门打渔。”

容楚的眼睛水汪汪地瞟过来,“嗯?”太史阑不理他,容楚凑过来,拖长了声调,“叮叮,别听你娘撺掇,什么你那位你那位的?你自己去找,可莫要被人骗了去,这世上坏男人太多了。你小小年纪不要听这个,将来长大了,好好侍奉爹娘就好了。至于得意夫婿,爹爹会好好地给你找的……”

“是啊,这世上坏男人太多了,眼前就一个。”太史阑凉凉地道,“叮叮,等他给你找,我怀疑你三十岁都还在家里。他会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配不上你,看来看去,这世上就没一个好男儿,可以和容叮叮相配。直到把你拖成huáng花菜,留成老姑娘。”

“至于吗?”容楚摇头,“我觉得,如我这般也就可以了。”

太史阑有点忧愁地想,这下可能要拖到四十岁了。

“你怎么不cao心当当未来的老婆?似乎那更重要吧?”她瞟瞟儿子,儿子在容楚腿上安安稳稳地呆着,一双细长的漂亮眼睛,永远斜瞟着他爹。

“我一看这小子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将来只有女人给他祸害的,没有他被女人祸害的,他不会重蹈他爹覆辙的。”容楚漫不经心捏捏儿子小手,唤奶娘过来把孩子们抱回去睡觉。

“嗯?覆辙?祸害?”太史阑的láng爪狠狠地伸了过来,动作jīng准,下手坚决,难得面瘫脸还是不动声色,“你确定?”

往日里容楚对这事儿乐此不疲,今天却就势翻了个身,双腿夹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腻腻地笑道:“又想使坏了?嗯……今儿我累了……先这么着……咱们明儿再战……”说到后来语声含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太史阑盯着他安详的睡容半晌,很想像挤孩子玩具球一样,啪叽一下也挤扁那啥——叫你累?累?累还能累着那里?累你妹啊!

脑子来翻来覆去,手指头揉来捏去,做了几番假动作,终究没舍得,太史阑只得悻悻地把手抽出来,顺手摸了他滑腻的大腿一把,手指向上按在他温暖柔软的小腹,咕哝道:“……存货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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