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953)

孰轻孰重,不问便知,容弥烦躁得眉毛都多白了几根,盯着容楚重重道:“你可别犯糊涂。”

容楚不置可否,却道:“纪连城定然是和海鲨勾结了,纪连城不足为虑,海鲨却着实是条老jian巨猾的地头蛇……唉,千算万算,给她铺路,完了却把自己拖在这里……”

容弥听着,总觉得话里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又想,想到容楚突然上书这事,之前他没和任何人商量,直接就提出了改制,事后他和三公都很有怨怪,认为容楚此时提出改制丽京军制太cao之过急太冒险,容楚总是笑而不语,如今听他口气,难道……

他忽然瞪大眼睛,“容楚!你要求改制丽京军制,其实是为了帮太史阑收归军权对不对?其实你是在朝中给纪连城和huáng万两施加压力,bī得他们拨军给太史阑对不对?”

“父亲今日真是智慧光芒闪耀,刺瞎了儿子的眼。”容楚很没诚意地夸他一句,“纪连城蠢笨,未必明白,但huáng万两为人jīng明老成持重,最善于权衡利弊,他一定能感觉到压力,太史阑只要稍用手段让他心服,他会jiāo出军权的。”

容弥瞪着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搅动整个朝野,引得无数人睡不着觉,引得局势动dàng皇帝太后都睡不好觉得改制大计,搞了半天就是容楚为了帮老婆收一点军权?

宠老婆也不是这个宠法!就为了配合她就玩转整个朝廷,下次是不是会为了她玩转整个国家?

他横鼻子竖眼睛地一个人气了半晌,忽然又哼哼地笑起来,“好吧,玩吧,你小子这下把自己玩进去了,现在你自己也走不掉,gān瞧着吧!”

容楚又瞧了他一眼,自家父亲原先倒是挺威重的,从来都端着架子,如今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放开了,也似放下了,言语间时不时便透出一份轻松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人给整好了?

这么想的时候便分外想念起某人来,越想着越恼恨越恼恨又越担忧,容楚脸上的神qíng却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底细来。

容弥得意一会,又露出了怒色,“一个个都不省心!你这样,你妹妹也这样!容榕居然跑到了静海去!那是什么地方!她小孩子居然敢去!”

容楚也皱着眉,半个多月前,容榕忽然失踪,留下纸条说她去静海找太史阑了。说容府委屈了太史阑,哥哥既然不能去,她这个闲人就应该代哥哥和全家去给她道个歉。这丫头顺带还卷走了自己屋子里所有细软,一副打算倾尽所有献媚于太史阑的模样,把她母亲哭了个肝肠寸断,把老国公气了个七窍生烟。

当即叫人去找她回来,谁知道这丫头前阵子因为逐渐开窍,又满了十五岁,众人正在给她议亲,有心要她多见见世面,体会体会闺秀的身份,她正好提出要去烧香拜佛,便允了她带了一群老妈子前去,谁知到她命一个小丫头装成她模样,自己偷偷跑了,山上的人第二天才发现,再经过一通寻找,再回府回报,早已过了两天,她早跑远了。

事后容弥和容楚回想,才发觉这丫头之前就有跑路的蛛丝马迹,她对静海的事qíng特别关心,也曾经再三打听去静海的路,可惜父子两人都有心事,没注意到这丫头的小九九。

人都跑了,容府也只好暂时先搁下给她议亲的事,派了一批护卫追去静海保护并把人带回来。

容弥怒了一阵容榕的事,想骂太史阑,瞟瞟容楚神qíng,想想还是算了,只得悻悻说正事,道:“你现在走不开,府里得多派点人去静海,十三……”

站在容楚身后的赵十四立即一本正经地提醒,“老爷子您叫错了,我是赵十四。”

容弥瞪眼,对容楚手下护卫每年换名字这个规矩,实在习惯不了,半天才对着一群怪胎无可奈何地道:“十四和周八跟随太史阑的时候长,让他们都去静海,也帮着找找。”

容楚神色微霁——以前老爷子对他把重要护卫大头领派给太史阑颇有微词,如今这话说得倒也顺溜。

“只是静海好容易才在她重手处理下稍稍安定,又正逢军权jiāo接的关口,她这一失踪,可谓前功尽弃……”容弥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容楚不说话,放下茶杯站起身,“儿子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容弥在他身后扬声叫,容楚早已去得远了,回答声远远传来,“听书!”

“这个时候你有心思听说书才奇怪!”容弥冷哼一声,伸手招来自己的亲信,“看着点国公,瞧着他要gān什么,可别让他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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