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1130)

天顺帝此时却已经没有了喝茶的心情,他唤来张公公,问他容景遇是否到了,张公公答道:“已经在御书房外侯着了。”

天顺帝轻轻点头,张公公便退了下去,他起身道:“朕有事先行告退。”

太皇太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天顺帝退下之后太皇太后看着郁梦离道:“皇帝与容景遇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却还是亲兄弟,容景遇这一次露出了尾巴,只怕还难以改变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皇奶奶。”郁梦离轻声道:“在皇上的心里,只怕江山比亲情要重要的多。”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最是薄情帝王家啊!在权势的面前,亲情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郁梦离微笑道:“其实也不尽然,在我的心里,皇奶奶就是天底下最亲的人。”

太皇太后的眼里有了一抹别样的忧伤,她伸手轻轻抚过郁梦离的手,嘴巴微微张了张,却没有再说话。

天顺帝含着笑将容景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直没有说话。

容景遇的从容自若地由着天顺帝打量,他站在那里不动不如山。

天顺帝良久之后缓缓地道:“阿遇,朕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绝世武功,朕心里实在是好奇得很,你的武功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以前在宜城的时候姑母觉得我太过瘦弱,让我习些武强身健体。”容景遇淡淡地回答,他在这里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心里也想了很多的事情。

纵然天顺帝一直在那里笑,但是容景遇却知道天顺帝此时的心情极度的不好,对他更是有了上万种的猜疑,让天顺帝没有发作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杀的人是任修。

任修的名字,在整个京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不过是做为反动的势力而言。京中家有小孩的,父母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话是:“再不听话就让任修把你捉走。”

容景遇也知道任修在南方数次杀了朝中的大臣,更是撼动了苍澜王朝的根据基,天顺帝恨任修入骨。若没有这一层恨意的话,天顺帝只怕也不会那样看着他笑了,在那样入骨的恨之前,容景遇会武功的事情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的大了。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可是你进京之后朕从未见你用武功。”

“京中太平之地又岂有我用武之地?”容景遇淡淡地道:“再则进京之后,我极为羡慕京中的文臣风采,也想效仿之,总觉得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一分野蛮之色,心里实不敢苟同,故心中一直极为抵触会武之事。若今日里没到生死关头,我想我自己也忘记了我会武之事。”

天顺帝微笑道:“阿遇就是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学什么都是人中翘楚,朕都佩服得紧。”

容景遇轻轻躬身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会的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多年未用,也生疏的紧。”

天顺帝的嘴角微勾道:“阿遇还是过谦了,你能一掌打死任修,就断然不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你文可与谨夜风并肩,武可与战天南相仿,朕以前实不知道朕的身边还有你这样一个能臣。”

“微臣惶恐。”容景遇的礼行得稍微大了一些,他幽幽地道:“微臣之文才,实只有谨相之一角,武功与万户侯相较,更是甘拜下风。杀死任修之事,不管皇上信是不信,不过是巧和罢了。”

“阿遇不必如此谦让。”天顺帝单手负在身后道:“你的本事,朕心里清楚。”

容景遇抬眸,却见天顺帝的眼里隐见凶光,却又透着几分淡淡地嘲弄,他此时脸上的色彩,倒将一代多疑帝王的模样展露无遗,既尊贵又阴险。

天顺帝看着容景遇,却见他白衣如雪,虽然看起来像极了不问世事的高人,那袭白衣终是染上了凡尘,那儒雅的眉眼里终是有了一抹往常并不多见的焦躁。天顺帝的心里寒意深重,不管容景遇这一次杀死任修的功绩有多么的高,但是终究掩盖不了容景遇欺骗他多年的事实。

容景遇的头微微低了下去,天顺帝却爽朗一笑道:“朕对于这件事情实有疑问,想问问阿遇。”

“皇上请问。”容景遇低低地道。

天顺帝微笑道:“朕很好奇,阿遇是如何知晓那人就是任修,然后痛下杀手?”

“微臣动手之前并不知道那人是任修。”容景遇从容答道:“只是感觉身后杀气太浓,所以不自觉地就下了杀手,不想竟杀了任修。”

天顺帝明显不信他的话,他的眸子里有了不屑,却依旧庄重地问道:“若是阿遇动手的时候,身后的人不是任修,想来也会被阿遇杀了吧!”

“是的。”容景遇直白无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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