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1254)

很快明云裳就回信过来了,反问他安静波不是和他一起南下了吗?安静波怎么可能会回京城?

战天南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愣了半晌,一时间心里夹杂了许多的滋味,只是他一时间弄不明白那种滋味到底是何种滋味,又或者是夹杂了太多很多让他弄不明白的情绪。

战天南站在夕阳下,望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再看着远方已没有太多光辉的太阳,芳草萋萋,绿树成金色,狗尾巴草在风中轻轻摇着长长的尾巴,他突然就觉得有些寂寞了。

战天南将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此时战事已差不多平定,那些叛党早已被他打的七零八落,余下的也不成气候了。军营的四周,一片寂静,静的让他听到他心跳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让他这个从来不知道多愁善感为何物的人升起了几分愁绪。

他的眼睛合上,竟呈现了安静波那张痞痞坏坏的脸。

战天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恨恨的跺了跺脚,眸子里有了一抹狠色,安静波你个死女人,最好是早死早投胎,以后再也不要让他看到她!

他这么一想,一扭头便回了军营,走的时候还把明云裳写来的那封信撕得粉碎。

明云裳的信里除了回安静波的事情之外,还告诉了他如今京城的局势,让他早日动身回京。

战天南明白明云裳的意思,他原本就一直极受天顺帝的猜疑,如今更是到了这种局面,若是再呆在这里,只怕会让天顺帝的心里有更多的猜忌。

而此时战天南的手里已握有整个南方的兵权,有些事情他倒不是太怕了。

若是天顺帝真的逼得急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做。

战天南又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明云裳,心里又微微有些发酸,她的身边有郁梦离陪着,想来也是极好的,她怕是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他。纵然是想起了他,也不过是如一个朋友一般的想念。她纵然也关心他,却也只如朋友的关心罢了。

他这样的一想,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竟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堵得慌的感觉了。

战天南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极快地转身回去捡明云裳写来的那封信,只是转身看时,却见四处都是碎裂的纸片。他顿时想起,方才他心情郁郁,竟不自觉间将纸片全部撕碎。

战天南的眸光微深,忙蹲下来去捡那些纸片,纸片才捡了不到三分之一,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紧接着刮起了一阵风,将那纸片一片片全部吹散,吹到了原野之中。

他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没有办法在此时将那些纸片捡齐了。

战天南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心里怅然若失,却又升起了极为诡异的感觉,豆点大的雨很快就下了下来,将那些纸片全部淋湿,埋进了泥土之中。

战天南傻傻的站在雨中没有动,心里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然,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过去了那就是去了,不如放下,不如埋葬,生活永远都要向前看,强求一些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原本就是一种奢念,他这一生都不算太过复杂,又何必将自己埋入复杂之中?

战天南的嘴角微微一勾,干脆将捡在手里的纸片全部抛进了雨中,然后转身回去。

副将这段日子见他的情绪一直不是太好,看起来也极不高兴,此时见他淋成个落汤鸡回来,一时间倒也有些担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发生什么事情呢?”

战天南淡淡地道:“无事。”

副将咽了咽口水后又道:“京中来人。”

战天南的眼皮子一挑,正欲问人在哪里,便见得一个公公模样打扮的人走进来道:“侯爷,皇上有诣,请你交出手中的兵权,然后立即随咱家进宫。”

那太监的模样甚是嚣张,描眉画眼,仿佛什么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战天南看了那太监一眼便皱起了眉头,依着以往的规矩,太监传诣是要先亮出皇帝的圣诣,才可以说明来由,但是若是天顺帝用的是密诣和口谕的话,太监们倒也可以这样传话。

战天南轻哼了一声,眸子里没有一丝色彩,只扫了那太监一眼便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那太监在京中也是横行惯了的人,虽然知道战天南的大名,只是在那太监看来,战天南不过是个已经过气的将军,更是天顺帝一直想要除去的人,他又哪里把战天南放在眼里,此时看到战天南这副样子,心里已有几分不悦,当下冷冷地道:“万户侯还不快快接诣!”

战天南以前就极为讨厌太监,此时看到那太监的模样,心里更是一片恶心,他这一刻心里却想了许多,这些年来为了保命,他更多的时候是选择逆来顺受,将他那副火暴脾气敛去了不少,可是纵然如此,却依旧活得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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