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贤妻(253)

众所周知,张大人和朱大人一向不和。

张大人还未反应过来,明云裳又对另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道:“咦,这不是马大人吗?我听说令高堂昨日里又去了北屋,你虽然孝顺有加,但是令高堂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你得劝劝才行,否则若是事情再闹大一些毁了名节就不太妥当了。”

这个马大人早年丧父,其母虽然辛苦将他拉扯到大,但是近些年来由于日子越过越好,便动了其它的心思,和北屋的一个高儒往来频繁,所行何事,一猜便知,只是这事做的极为隐密,除了马大人外,没有几人得知。

此时被明云裳这番扯着嗓子说出来,他既觉得十分意外,又有些害怕,这事是马府秘辛,明云裳来京的日子尚短,又如何得知。

他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刚想说上几句,明云裳却已笑着和其它的人打招呼去了,那模样,倒是对朝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仿佛全部了如指掌一般。

朝中大臣今日里原本还想要为难她一番,不料她来时这一番话,三言两语却已将各人全部震在那里,她的脸上只极为温和的笑意,甚至看不到一分其它的意思,她的眼睛里却有高深莫测,一时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众人心里均在想,她连我家里这样的小事都知晓,那么我以前还做过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她是不是也知道?

一有了这番念头,众大臣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原本打算把有些事情有所隐瞒的大臣,却在明云裳三言两语盘问下,全部都和盘拖了出来。

右相路之谦听到明云裳的那些话暗暗心惊,那些事情虽然都不算大事,却都是极为私密的事情,而朝中大臣平日里是何品性,他心里自是极为清楚,明云裳如此先声夺人,实在是太过可怕。

他昨日里见明云裳上朝对天顺帝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原本以为她纵然和寻常的书生不太一样,但是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罢了,只限于纸上谈兵,如今看到她这副样子,再想起昨日里在大殿上说的话,才知她不过是在抛夸引玉而已,那些话的背后,哪一个客观的看法,都是极为独到的。

他又想起昨日里天顺帝私底下对她的召见,心里倒有了三分寒意,只是心里却终是觉得不太甘心。

路之谦入朝已久,这右相之位也坐了好几年了,原本依着往常苍澜王朝的升官的方式,以前虽然有首辅,但是左相的位置是空着的,他原本以为天顺帝也该将他升为左相了,而之前的首辅年事已高,首辅一退下,整个朝堂之上便都是以他为尊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明云裳这个天降奇兵,生生断了他所有的官途之梦,他原本以为明云裳只是个花架子,在朝堂上蹦不了几下就得嗝屁,如今一看却是个极厉害的人物,这样的人他又如何能安心。

他见明云裳走了过来,当下微笑着道:“谨相今日好早。”

明云裳也微笑道:“其实也不早,各位大人来得更早。我昨日里虽然上了朝,但是却没到这办公的地方看看,倒是有些失仪了,不如明日我做东,请各位大人到落日楼去喝一杯?”

“谨相太客气了。”路之谦微笑道:“谨相如今是百官之首,这衙门自是谨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再加之谨相如今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上都没有怪罪,我们又哪里敢。”

明云裳笑了笑道:“我知道路相在朝已久,对朝中的局势更是了若指掌,我纵是得到了皇上的信任,但是终究是刚踏入朝堂,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向路相讨教。”

“讨教的话可不敢当。”路之谦微笑道:“昨日在大殿之上,皇上就曾吩咐过下官,要全力协助谨相,自是不敢有所失。”

明云裳笑了笑道:“皇上吩咐的是皇上吩咐的,路相要如何做却是路相的。”

路之谦把脸一板后道:“谨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疑心本官会偏私?”

“不敢!”明云裳淡淡的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路相不必放在心上。”她的语气温软,倒有几分软骨头的感觉。

路之谦听她这么一说,暗道她原来也不过如此,方才倒是他高看她了,只是明云裳的话才一说完,又软软道了句:“皇上吩咐的就是圣诣,路相当然不敢抗诣,我自然对路相是极为相信的。”

路之谦闻言脸色微沉,明云裳又笑道:“日后还请路相多多关照才是。”

她笑的眼睛也有些弯,真诚无比,路之谦在朝庭浸淫已久,看人最准不过,只是此时看明云裳的眼睛,却觉得她的眼睛里除了笑意之外,竟是再也看不到过多的东西,一双眸子水气盈盈,甚是看好,似乎透着三分单纯,又似乎透着三分狡赖,让他看不真切,一如她方才说的话,让人难以察觉那些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是真的是根软骨头,还是一块硬石头,路之谦的心里却有些拿捏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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