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187)

他嗤笑了一声,捏着顾见骊的手指,将张开的剪子搭在她的无名指关节,用剪子上薄薄的刃轻轻地磨她细白的手指头,慢悠悠地问:“嘎嘣一声把手指头剪了可好?”

他撩起眼皮闲闲去看顾见骊,顾见骊望着他,认真说:“不要闹了,要早些睡明日气色才会好呀。”

姬无镜无声盯着她这张脸很久,才默不作声地去给她剪指甲。

“好啦!” 顾见骊想要收回手,姬无镜却没放。

又是 “咔嚓” 一声,姬无镜将顾见骊小手指指甲也剪去了。

顾见骊懵了,质问:“你干嘛呀?”

姬无镜拉过她的左手,又是 “咔嚓” 一声,把她左手小手指的指甲也剪去,说:“刮蛋。”

“瓜蛋?” 顾见骊懵懂无知,“那是什么蛋?可好吃?”

姬无镜放下剪子的动作一顿,他抬眼望着顾见骊干净的眼睛,视线逐渐下移,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指腹轻轻抹过她软嫩的唇,他说:“好吃啊。下次请你吃个够吃个饱。”

“好!” 顾见骊垂下眼,去看自己的指甲。

姬无镜看向她,语气古怪:“请一次哪够啊,日日请你吃才像话。”

顾见骊没怎么听,她弯起的眼睛很快耷拉下来,将十指重新递到姬无镜眼前,说:“没对齐!”

两手无名指指甲的长度的确不同。

姬无镜没好气地问:“是不是还要我拿磨石给你磨光滑啊?”

“我可以自己磨的。”

姬无镜舔唇,有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默不作声重新给她修剪了指甲,仔仔细细。

他看着顾见骊一副欢喜的重新躺回罗汉床,心情有些复杂。

顾见骊很快就睡着了。

寂静的夜里,藕色的床幔被掀开,姬无镜悄无声息地走到罗汉床前,他弯下腰,凑近顾见骊的脸。顾见骊檀口微张,乖巧酣眠。姬无镜弯着腰凝视了她很久很久,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她软软的脸颊和微微蜷曲的眼睫,却又在指腹将要碰到时停下动作,慢慢收回了手。

第二天一早,顾见骊早早醒来,梳洗过后,坐在铜镜前描了妆,眉心贴上罗扇花钿。

姬无镜掀开床幔时,看见顾见骊正在换衣服。寝衣被她脱下来,身上只有一条茶白的抹胸,绣着云纹和栀子。抹胸只是薄薄的一层,遮不住翘起的小红粒。

“顾见骊!” 姬无镜眼神阴翳,“能不能去西间换衣服?你的体面你的脸面呢?”

顾见骊被他吓了一跳,双肩不由轻颤,她无辜地望着姬无镜一眼,背转过身去,不大高兴地穿上白色的对襟上衣。怎么好像整日想法子脱她衣服的那个人不是他了似的?

顾见骊低下头,悄悄揉了揉胸口。

顾见骊穿了一条浅蓝的襦裙,掌宽的烟蓝色系带上绣着罗扇,系在胸口。上白下浅蓝的襦装瞧上去素雅得有些冷意,她便配了一条淡粉色的披帛,雅致里便多了几分女儿的娇软甜美。

“你要穿玄境服吗?” 顾见骊问姬无镜。

“不。” 姬无镜在饭桌旁坐下,他还是对桌上的鱼粥更感兴趣。

顾见骊看了看姬无镜身上寻常的白衣,说:“穿红色吧,你穿红色好看!”

顾见骊问刚迈进门槛的姬星澜:“澜澜说是不是?”

姬星澜笑出小梨涡:“爹爹穿什么都好看,你也好看。”

“最喜欢澜澜了。” 顾见骊亲自将她抱到椅子上。然后问季夏:“星漏呢?”

“有些烧,闹着不肯起来。我就要让他再懒一会儿被窝。” 季夏说。

正专注吃着鱼粥的姬无镜忽然说:“一会儿去给他请个大夫。”

季夏忙说:“林嬷嬷已经去了。”

姬无镜没再说什么。

顾见骊欣慰地剃了一块鱼肉里的刺,放鱼肉放进姬无镜的碗中。

喏,奖你终于知道关心星漏——顾见骊在心里默默说。

出门时,姬无镜果然如顾见骊所愿,换了身红衣。非紧身的玄境服,而是宽松些的红色常服。

百花宴更像是由皇后举报的京中年轻男女相聚玩乐的宴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邀之人皆不及而立之年。

顾见骊本可以自己来,但他总觉得姬无镜越是体弱越是多出门转转才对身体好些,更何况再过几年,姬无镜想去也去不了了。

百花宴在兰苍行宫。兰苍行宫是大姬开国皇帝为皇后所建,后来成了几代皇帝避暑胜地,也成了每年百花宴举办之地。

顾见骊和姬无镜到了兰苍行宫时,宫内已人影绰绰。

“见骊!” 龙瑜君提着裙子疾步赶过来,亲昵挽起顾见骊的手,“我刚刚还与人打赌,你今日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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