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75)

顾在骊望着陈景善的目光是冷的。没有曾经的夫妻情分, 亦没有恨。那是一种对待陌生人的疏离和提防。

陈景善近距离地细细瞧着顾在骊, 喉间滚动。

他想她,更想曾经的亲昵销魂。在她这里索取的温柔, 是从别的女人床榻上得不到的。没了曾经王爷岳丈的震慑, 他续了弦、纳了妾, 着实快活了一番, 就连烟柳巷也去过。醉生梦死之后,想得还是曾经的妻。

今日他又去喝了花酒,同行的纨绔子笑言:“景善兄好艳福,尝过大骊之味,如今还能咽下这些粗胭劣脂?”

听了这话,他看了看左拥右抱的头牌,顿觉没胃口。

陈景善再看向顾在骊的目光,由动情渴求变成了愤怒。他逼近,怒道:“开酒楼?你以为那些宾客为什么去?还不都为了你的脸你的身子?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揩了油。那群男人啊,瞧着你的脸你的身段,就能硬起来,自己脑补不堪的画面。为了挣点钱,抛头露面,连脸都不要了!”

顾在骊平静地看着他,毫无怒意。

反倒是陈景善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在顾敬元没出事前,他对顾在骊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或者说不敢说。他立刻收起恼怒,拿出讨好的笑脸,就像曾经面对顾在骊时。

他温柔地哄骗:“我生气是因为我在意你。在骊,你是知道的,我对你难道不好吗?是,我曾经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任由你离开陈家。是我错啦。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一时的糊涂,一个错误,否了曾经三年的好,对不对?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顾在骊眸光平静。她越是这般,陈景善越是着急。并且身体里的躁意让他越来越没耐性,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行床榻之欢。他竟也忘了顾在骊喝下堕胎药还不到半个月。兴许他记得,但是他才不在意。

“娘子,我放开你,你不要喊好不好?”

顾在骊点头。

“真的?”陈景善还是不怎么相信。

顾在骊又点头。

陈景善仔细去瞧顾在骊的眼睛,实在是没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一丝一毫的愤怒和仇恨。他这心便放下了大半。女人嘛,都是心软的。更何况他们夫妻一场,她离了他,成了没有丈夫的可怜女人必然是不幸的。兴许她早就盼着他来接她。再说了,她从云端跌进泥里,早就蹉跎得没了曾经的傲气,哪里还会计较做不做正妻?全凭他拿捏罢了。

这般想着,陈景善慢慢松开了捂住顾在骊的手。顾在骊还是目光平静,果真没有喊人。

望着顾在骊的花容月貌,陈景善心神荡漾,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顾在骊没有躲避,陈景善越发意乱情迷,松开了禁锢着顾在骊的手,急急去解顾在骊的衣服。

顾在骊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竟主动摸上陈景善的脸。

陈景善心中一喜,心想他所料果然不错,顾在骊还是想着他念着他的。然而下一瞬,银光一闪。顾在骊从枕下抽_出匕首刺向陈景善的后背。

“啊——”陈景善发出一阵惨叫,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愤怒地瞪着顾在骊。

陈景善竟然忘了顾家人枕下都藏着刀。

顾在骊起身,动作缓慢地整理好微乱的衣服。她动作优雅地下了床,居高临下地望着陈景善,嫣然道:“我答应了你不喊人,是你自己喊的。”

她笑起时过分美艳,陈景善只觉得阴冷。

顾在骊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踹开。

“怎么了?”顾敬元握着长刀冲进来。

陈景善带过来望风的小厮根本没来得及报信,跟在顾敬元身后跑进来,见自己主子流血倒地,吓得不行,缩在角落哆哆嗦嗦。

顾敬元看着陈景善,大怒:“还没腾出时间找你这小子算账,你今日竟是自己送上了门!”

“岳丈大人!”陈景善惊惧后退,“小婿今日过来就是赔礼道歉的!还要接在骊回家!”

顾敬元冷笑:“接在骊回家?做妾啊还是做外室啊?”

“这……”陈景善略迟疑,顷刻间有了决断,“当然是做妻!正妻!现在家里头那个是家人执意娶的,不是小婿中意的,小婿心里只有在骊一人。我对天发誓!对天发誓!”

顾敬元一步步朝陈景善走过去,问:“深更半夜鬼鬼祟祟闯进来赔礼道歉?”

陈景善恐惧地望着顾敬元手中的刀,吓得直哆嗦:“岳、岳丈大人……您、您冷静啊!”

“冷静?你害我在骊时可是冷静的?”

陈景善的声音在发抖,顾敬元的声音也在发抖。前者是吓的,后者是怒的。

多年从军经验,让顾敬元即使久病未愈的情况也能立刻赶来。此时,陶氏和顾见骊才赶过来。长生也惊醒了,跟着顾见骊过来。不过他没进屋,只在门口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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