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740)

当如我处劣势,她有必要说谎吗?

“濯傲,其实你长得与连敖很像。”突然回响起这句话,我的脑海禁不住浮现连敖那可憎的脸,我倒吸了一口气,那眉、那眼、那轮廓似乎真的有几分相像。

不会的,那该死的男人怎会是我哥?我宁愿一生孤独,一世无依,也不要他是我哥,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每次一想到他那张脸,就憎恨,但看着手中的信,我的心乱了。

但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连敖发现我将人抽走,已经突围而出,朝我现在的方向奔来,试图与我决一死战,而晴儿那边第二天从后面包围,断了我们的后路,形势顿时逆转。

但他们却围而不攻,还说要亲自见我。

“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书信?”晴儿朝我吼了一声,吼完竟然泪流满面,那一刻自己的心也酸酸的。

如果我不看了,我怎会跑出来见她,难道嫌命长?如今要连敖退兵不是没办法,就是将刀子搁在晴儿的脖子上,要挟连敖,但如此冒险她肯吗?她信得过吗?

“我信他,我去。”听到她这样说,我的确愣了,心在那一刻有暖流流淌。

“她怎么了?”即使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我的声音还是那样颤抖,因为我的心太慌了。

“我问你她究竟怎样了?”他竟然吼我,眸子尽是烦躁与不安。

“父皇说凶多吉少,你满意了吧?这箭不是你射的吗?你不是想杀死她吗?”

“我怎会想她死?我——”面对晴儿的质问,我无言以对,原来小睡并不是想杀我,原来她只是想过来阻止我们手足相残,为什么我会——

“小睡——”我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悔恨交加,心痛如绞。

如果她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无论她肯不肯原谅我,在我心目中她就是我唯一的妻,此生不变,我猛地大喝一声,策马离去,但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风沙入眼,前方朦胧一片。

因为的晴儿的配合,我与连敖阵前见面,我禁不住暗中打量了他几眼,看到他那孤傲的脸,就一阵憎恨,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然觉得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真的与我长得相像,这让我十分不舒服。

即使他是我哥,我以后也绝对不会叫他一声,但他似乎也不待见我,还想哄我放开晴儿,这个狡猾的狐狸,我相信他我就不是濯傲。

“银狼,你用你的眼睛看看,你们是不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听到晴儿的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让我恨不得将他的眼睛挖出来,我又不是女人,看那么仔细干什么?

也许是铁证,他答应退兵。

第二天我将晴归还给他,他闻讯出来,但眸子通红。

“娘等着你,去见见她。”她果真是我娘,他也真的是我亲哥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全身还是颤了一下。

“她真的是我娘,我认得她的眼睛,没有人的眼睛有她那么漂亮,但她却——没有人有她漂亮,没有人的眼睛有她漂亮。”

他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努力压抑他自己的声音,但最终还是哭了,颤抖着身子哭了,我从来想不到连敖会哭,哭得那么心酸难过。

“进去吧,她想见你,她真的是你我的娘。”此刻的他声音沙哑,眸子通红,但看我的目光竟然有说不出的柔和,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这样看着我,这让我有点不适应,但当我走近我娘的时候,我终于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想伸出手抱着我,但袖管空荡荡,她想喊我的名字,她似乎有很多很多话对我说,但沙哑的声音竟发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符,我看到她眸子的急,我听到她声音的懊丧。

舌头被割断有多痛,脸上那一刀刀有多痛?腿被打瘸有多痛?被关在潮湿的冷宫,与那群疯女人呆了十几年她的内心有多恐惧?

她是我的娘,她被害成这个样子,我无法说出我的酸涩,我想张嘴喊她一声娘,她美丽的眸子充满期待,但我已经很努力了,却终是喊不出,喉咙发痛发涩,发出的竟然是啜泣。她带泪的目光满是慈爱,我一直喊做母后的人从来没有如此看过我,看着她脸上那纵横交错的刀痕,看着她空荡荡的袖管,我的心好痛。

我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但她却越流越多,那刀痕真深,我摸一下就痛一下,似乎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割我的脸上一般。

离开娘的营帐,我的心依然痛着。

我去看了小睡,她依然未醒,躺在床上的她脸苍白而无血色,看着让人心疼,我坐在她的床沿,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脸庞,心再次绞痛。

从今以后你会是我嫂子吗?不会,绝对不会,你是我的,你是我濯傲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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