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顾亦殊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高傲的冷笑。
“那么,顾小姐,鄙人就告辞了。”
亚姆察的目光从玻璃橱窗中的青铜鼎上挪开,似乎有一丝淡淡的留恋,但却又很快就挪开,仿佛那也不过是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走去。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顾亦殊银牙咬紧,终究还是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
“我早说过,如果只是乱人心智,那么办法多的是,但若是要汤先生对你动情,那么除此之外,世上再也没有第二种办法!”
亚姆察转过身,讥诮的望了顾亦殊一眼:“顾小姐,你留着处子之身留了足足三十年却送不出去,继续留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与你何干!”顾亦殊脸色青红不定,心底的愤怒却是几乎要她失控的恨不得将这个人亲手掐死!
他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他竟然能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
“告辞。”亚姆察说完,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顾亦殊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她心底忽然间乱了起来。
依照她先前打探出来的那些机密来看,亚姆察的喜好正是中国古董无疑,可今日看来,那样珍贵的青铜鼎,恐怕世上再无第二件的宝物,他竟然也能舍弃……
难道,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若要用降头术让汤启勋对她动情,只有这样一种办法?
可是……
只要一想到要将自己清白干净的身体,一直为汤启勋所留的身子交给一个这样苍老恶心的人,顾亦殊就一阵的反胃想吐……
她做不到,她死都做不到!
可是,如果亚姆察真的就这样走了……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汤启勋和佟海遥那个贱人去维也纳举行盛大的婚礼?
不,她没有办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都要发疯了,汤启勋和佟海遥的各色消息纷杂传来,却无一例外都是各种甜蜜和幸福的报道!
他们的女儿出生,更是让汤启勋喜形于色,那些八卦小报几乎都要卖疯了,而汤启勋俨然已经成了最佳丈夫和最佳好爸爸的代表,而佟海遥,更成了整个A市女人羡慕的对象!
除却没有一场完美的婚礼,他们的爱情和婚姻简直让女人嫉妒到疯狂!
可等到今年三月,在维也纳的那一场婚礼就要如期举行!
顾亦殊的嫉恨之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凭什么一个结过婚和别的男人有过如此不堪过往的女人可以让汤启勋这样一等一爱就是十年?
凭什么她这样爱汤启勋,她将自己的一切都毫不犹豫的奉献给他,换来的却仍是一个这样的下场?
就在几个月前,她差一点就要嫁给汤启勋了!
那一场婚礼她绸缪了那么久,精心准备了那么久,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和遗憾。
她怀抱着那样美好的憧憬让自己嫁给他,她以为她的苦苦付出终于要得到回报了,可谁知道,在那样的时刻,她最爱的男人,竟然也忍心给了她那样的致命一击!
可是如今呢?
她顾亦殊几乎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喊打,邵晋恒日日给她下绊子,顾家的声威她再也依靠不上,心爱的男人儿女双全,又将要迎娶那个她深恶痛绝的女人……
她如何能心甘?
不是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如果当年没有她救他一命,如果当年没有她将他一步一步捧上这万人敬仰的位子,他汤启勋今天还能这样得意的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吗?
他早就死在伦敦那个寒冬的街头了!或者现在还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一事无成的男人!
可她为他做了那样多,她甚至连顾家继承人的身份都可以抛弃,可这一切却都比不过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滴眼泪!
顾亦殊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她的眼角有一行眼泪静静的滑了下来。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不会!
从小她就知道,要想过上最好的生活,就必须要心狠,就必须要舍得去牺牲该牺牲的那些东西!
所以,在母亲的眼泪中,在被人践踏和无视的童年中,她提前成熟,提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春日,那个女人的窗子外,夹竹桃花开的正艳,可那花儿再怎样艳丽,却也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父亲爱她爱到疯狂,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母亲和她,哪怕母亲是那样清秀温婉的一个大家闺秀,而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早已嫁了人生了女的残花败柳!
她无声无息的害死了那个女人,连带着也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她拼了命的认真读书,终于渐渐获取了父亲的重视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