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闲妻萌夫(29)

沉思半晌,聂青弃械投降,“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别扭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钦佩。

慕容云舒挑眉,全家都是商人,她不是商人正常吗?

不知道聂青用了什么法子,皇上很快同意了把银仓建在上阳,而银元的印制工作也已开始,只等银仓一建好,就实施全面的银改。

事情谈完,慕容云舒便立即启程回金陵,聂青现在是她的副手,所以也一同上路,而凤灵则自愿充当第二个绿儿,跟着端茶送水跑前跑后。当然,她的醉翁之意,大家心知肚明。锅厨子去了少林寺,带着慕容云舒对楚长歌的‘谢意’。

倚在宽大舒服的马车内,慕容云舒从怀中掏出那根甫入京城那日买的准备送给楚长歌的木簪,神色复杂地凝视了好大一会,最终掀开侧壁窗帘,扔了出去。从得知他曾为一个女子几近疯狂起,她就意识到,她与他的缘分,只能到相敬如宾。

幸好,到目前为止楚长歌对她来说只是百无聊赖时有人说话的消遣,有他无他,无关痛痒。

马车很大,足够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躺着睡,而对于中等身高的慕容云舒来说,完全可以像睡在自己床上一样随意摆姿势,于是她平躺下来,闭上眼睡觉,心想着一觉醒来就到金陵了。

但是,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无法风平浪静、一帆风顺,慕容云舒不巧就在此列。

慕容云舒被陡然停住的马车惊醒,身子往前猛地一冲,差点摔下去,幸亏她眼疾手攀住了车壁,手掌与车壁之间的摩擦减缓了把她摔出去的那股冲力。

“出了什么事?”她站稳掀开帘子探出头去问,只见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挡在车前,土灰色的麻衣和用麻绳辫子随便扎起的乱发看起来很有山贼气质,不过,更有这种气质的是他们说出的那句古今通用老掉牙的话--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脸上没半点毫无惧色,神态悠悠地下马车,又审视他们一遍,问:“你们要多少,我今日没带多少银子,不够的话先打个欠条。”

众山贼显然没料到对方不仅不气不恼也不怕,还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样子,都愣住了。

聂青冷哼,不知是哼慕容云舒,还是哼山贼。慕容云舒见他面无惧色地走向‘前线’,以为他有什么对策,却听他非常有气势的打了一句官腔,“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慕容云舒失笑,现在的金科状元都这么迂腐吗?山贼眼里若有王法,就不会当山贼了。

正文 第二十章:悬崖边的客栈

为首的山贼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了聂青几眼,然后挥手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瞧你这身衣服比俺们的还破,打劫你会坏了咱追风寨的名声。快走块走,别瞎搅和,又没人说要打劫你。”

聂青闻言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慕容云舒一眼。

慕容云舒一脸莫名其妙,你自己寒酸,瞪我做什么?

寒酸也是被你比出来的!聂青不爽地又瞪了她一眼。马车也要镶金戴银,连那一块比他全身上下所有衣服加起来还值钱的丝绸车帘都滚了金边,生怕山贼不来找她麻烦!

慕容云舒的确生怕山贼不来找她,但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那会儿她是为了引起华佗山山贼也就是凤灵兄妹俩的注意才把马车‘装扮’成那样,后来又觉得银子都已经花了,这么舒服的马车不坐简直是暴殄天物,于是就一路坐着它在路人嫉妒羡慕恨的注目礼之下招摇过市……

好吧,今日遇上山贼,她要负全部责任。慕容云舒状似无意地抬手摸了摸右边耳垂上的碧绿色古筝型耳坠,感受到古筝模型上紧绷又冰凉的弦时眸光闪了闪,然后放下手,非常平静又带着几分财大气粗地干脆说道:“诸位开个价吧。”

众山贼觉得自己简直遇上了怪物,还是长得标致又阔气的怪物。商量了好大一会,为首的那个才抬起一只手说:“五千两。”

不待慕容云舒回应,凤灵就抢先愤愤叫道:“一开口就是五千,抢劫啊你!”

慕容云舒无力地睨凤灵一眼,道:“他们本来就是在抢劫。”

呃,糗大了。凤灵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默默退到一旁。都怪慕容那副谈生意的样子太潇洒,害她真以为现在是在谈生意。

“五千两太多了。”慕容云舒又望向众山贼,道:“你们就栽了一棵树、开了一段路而已,算上辛苦费,撑死一百两。”

众山贼瞠目结舌,这丫真以为他们在跟她谈生意?!

“对,一百两,不干拉倒!”凤灵特有气势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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