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几响,清脆有声。
同一时间碎了三个调羹,掉了两双筷子。
只有楚非欢神色不变的在喝养生茶——他昨天在厨房已经见识过那模具,有心理准备。
……那那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白白圆圆厚厚足有锅那么大一块糕饼状的东西,上面乱七八糟粘着些蜜饯梅子水果块什么的,拼成个歪歪斜斜的螃蟹样的文字:“happybirthday”。
当然,他们自然是不认得的。
那字丑如guī爬也罢了,大饼子上,居然还站着个luǒ男——真的是luǒ男啊,缩小版的萧溶萧太子Q版奶油像,头戴冲天冠,身穿“皇帝的新衣”,一手指天一脚跨地,正在“请老天喝尿”。
萧太子一脸得意洋洋站在西梁太子版大蛋糕旁边,以真人对比的严肃态度,仔细欣赏着自己的英姿——当初他提第二个要求时,老娘古怪的瞅了他半晌,最后画了五张明明看起来很象他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夸张变形的图给他自己选:第一张:他抱住一丑女(原型为芙蓉姐姐,当然包子不认识)拼命磨蹭。
第二张:他趴在地上,裤子被一猛犬撕破迎风招展。
第三张:他抓了一把扑克牌,脸上一脸的纸条摇曳生姿。
第四张:他和一没牙的老和尚在抢烧jī。
第五张:他脚跨山石,一指擎天,嘘嘘。
包子当时对着图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愣是没找到一张满意的,大恨秦长歌,你这臭娘,咋这么记仇呢?认错娘你记到现在?还有,你咋就只记得我倒霉láng狈时候呢?我那些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满墙chūn色关不住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英姿,你咋一张也不画呢?
有心耍赖,却见臭娘笑眯眯问:“不喜欢?不要?那就算了哦,你自己不要的哦……”
牙一咬脚一跺心一横,包子悲愤的指了那张luǒ照——无论如何,就那张姿势潇洒点,状态勇猛点,至于衣服……算了,大家都男人,无所谓啦。
“扑哧!”
最先笑出来的是素玄,他向来是个不拘的xing子,本就最喜恣意率xing而为,最初的震惊过后,立时大笑,重新抓了把调羹凑过去,眯着眼看蛋糕,笑道:“什么玩意?上面写着什么?”
“这叫生日蛋糕,上面是海外文字,叫生日快乐,”秦长歌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无奈的看了看除了模具做出来的luǒ男其余都卖相超差的蛋糕,用一秒钟的时间哀叹了下自己的厨艺,慢吞吞的掏出五根小红蜡烛,围绕着luǒ男认认真真的cha了,招呼萧溶,“来,太子爷,chuī蜡烛许愿。”
早已从娘口中熟悉了现代过生日的流程,包子立即踮脚chuī熄了厅堂里的其余灯火,只剩五根营养不良的细蜡烛在黑暗中飘摇,映得诸位美男的俊秀颜容都影影绰绰。
美男们的目光,齐齐盯着飘摇红光里正十分虔诚的双手合十作诵经状,庄严肃穆得令人发指的萧包子。
这小子在念什么经?
包子念完经,鼓腮,运气,扑的一阵狠chuī。
起了阵小风,下了场小雨。
对面,倒霉的容啸天大怒,“萧溶,你chuī蜡烛就chuī蜡烛,你吐口水gān嘛?”
祈衡笑嘻嘻瞅着那蜡烛,“啧啧,哪里是chuī熄的,是给口水浇灭的!”
萧玦瞪着儿子,天天说练武,说幼儿期扎武功根基要紧,书可以放到以后再读——怎么到现在一口真气都没能学会如何控制?
秦长歌笑吟吟的早有准备的避到一边,问儿子,“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包子顺溜的背着听来的肥皂剧台词,“告诉你就不灵了,我要将这美好的心愿珍藏在心里,等着流星为我实现。”
“等流星帮你实现还不如期待陨石砸上你脑袋,算了……”秦长歌叹气,“下次坚决不和你讲琼瑶电视剧……”
话音未落,便见容啸天抓过早已备好的叉子,掂了掂道:“这个是吃那个娃娃的吧?我看着觉得好,我先尝尝。”
一叉子过去。
包子头发全部竖起来了。
这感觉忒不好啦……
还没来得及惨叫,五六根叉子过去,luǒ男不见了。
容啸天皱眉品着奶油耳朵,“甜甜酸酸的,世上还有这种味儿?”
素玄一边吃一边摇头,“比例不对,你比这个胖多了。”
萧玦盯着叉子上的蛋糕愕然,“怎么是这个部位?”
楚非欢浅笑着看着素玄递过来的一块蛋糕,又看了看快哭出来的萧包子,摇了摇头,包子大喜,正要说gān爹你最好,不想他淡淡道:“总得留一块给他尝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