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321)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你已离开我身边太久,我真的很害怕一不小心,又会丢了你。”

秦长歌至此默然,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这般灼热的坚持,这世间的伶牙俐齿,都是因为事不关已,流利的口舌,犀利的反应,痛快的解决方式,从来就不是为那些纠缠牵结的感qíng而准备的。

谈了数次没有结果,如今,也许真的要有结果了。

龙章宫内燃烧的巨大牛油蜡烛光影荧荧,烛光下假寐的萧玦却似睡得很沉,连秦长歌快步进来的脚步声都没能惊醒他。

皱皱眉,秦长歌示意于海出去带上门,自己上前仔细的看萧玦。

烛光下萧玦俊朗容颜上并无睡眠的宁静安适表qíng,反而隐隐有些烦躁的端倪,眉头皱得很紧,浓长而卷起的睫毛不住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似乎正在困扰在某个噩梦中。

噩梦?

秦长歌隐隐想起那个在心中搁了很久的疑问。

然而现在实在不是追索的时候,她直接伸手去摇他,却发现萧玦根本没醒,仍旧沉在梦中,口中极其低微的喃喃着一些字眼,秦长歌心中一动,附耳去听。

极其模糊的语声,近在咫尺也听不清慡,隐约有“……恨……去……”的字眼,秦长歌皱皱眉,半蹲下身,将脸又凑得离他嘴唇近了一些。

萧玦却突然睁开眼。

烛影摇红,影影绰绰,殿中一切景物晃dàng在尚自有些流dàng的视线里,还没能完全从刚才的深海妖红中挣扎出来的萧玦,睁开眼便觉得熟悉的幽凉芬芳沁人,一阵阵冲入鼻端,而脸侧有一片雪白在微微晃动,一抹润泽玉色,宛如一朵玉兰花,正姿态静好的开在唇边。

这本就是世间最为芬芳的邀请,最为旖旎的等候,最为纯真的诱惑,最为dàng漾的姿态。

开放在尚未完全从噩梦中清醒,创裂的心正需要温暖安宁的感受来给与抚慰的萧玦眼前。

何必犹豫?

一偏首,萧玦快速而又不管不顾的,狠狠吻住了那片熟悉的洁白。

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思念已久的香气立刻俘虏了他全部的理智,就势一伸手,将身侧的女子抱紧,萧玦沉醉的深深埋首,轻轻咬啮唇下那方明月般的肌肤。

熟悉而又陌生的温软触感,满唇处子幽香暗散,一切都如此美好,萧玦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有什么在熊熊燃起,将他瞬间烧毁。

四海崩塌,长乐崩塌,自己也在崩塌,而烈火里谁一笑回首,如当年红罗帐中相顾粲然。

萧玦喘息着,一拂袖,袖风卷灭了烛火。

宽阔寝殿里,错金长窗被风重重关上,连那一轮yù待窥人的明月,也被阻隔在外。

萧玦已经什么都不想再想。

离别有多久,思念有多久,此刻yù待决堤的cháo水,便已等待了多久。

他俯身,推倒。

却听见身下女子突然轻声道:“溶儿。”

“嗄?”

一怔之下急忙回身,难道是溶儿跑来偷窥了?

一回身,秦长歌已经坐起,理衣,挑眉,幽黑的眸子在更黑的大殿里熠熠闪光。

看着神色无奈的萧玦,秦长歌没有笑意的笑了笑,不yù令他尴尬的直奔主题,“溶儿去了幽州。”

“他怎么会去幽州?”

霍然翻身而起,qíngyù全失,萧玦大惊之下急急便往冠棠宫而去,秦长歌道:“不必去了,我看过了。”

她站起,皱眉道:“溶儿要去幽州开店,我看过了,大约已经走了一天以上,追是要追的,但是以溶儿的狡猾,我看等闲人还追不着,此事你我都有责任,所以,我自己去吧,正好把李翰解决掉。”

萧玦长眉一皱,直觉的否定,“不行,我去。”

“你去?”秦长歌一笑,指指龙案上堆成山高的奏折,“请问兵马调拨,粮糙运送,将领布置,谁来下令?我?请问谁会听?唔……我篡位为帝差不多了。”

这话原本是玩笑,不想萧玦正色答:“你若想做我就让你,反正这江山,你坐我坐,本就一样。”

秦长歌无语,想着这种玩笑果然不能乱开,萧玦不是史书上那种权yù至上的帝王,他至qíng至xing坦dàng磊落,皇帝这种职业在他看来也就是需要好好履行的责任而已,他心中,本就有许多比帝业更为重要的东西。

尤其秦长歌,萧玦从未忘记过,军功章有她的一半。

从来不喜欢挟恩望报这种德行的秦长歌,暗自后悔无心中牵出这个尴尬的话题,赶紧说正事,“于qíng于理于公于私,这趟我都是走定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三月之内,我必带着溶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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