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625)

随即那小小绣鞋轻盈的迈步下阶,包子立即在侍卫手上开始前后晃dàng做加速运动,准备在她过来时,一口先叼下那珍珠再说。

冷不防眼前光影一暗,花朵突然不见了,地上铺开雪白的烟罗,随即一双大大的眸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水亮透彻,晶莹璀璨的眸子,像一对深海之中,最为珍贵的黑珍珠。

那眸子笑得弯弯,眉毛也弧度弯弯,嘴角也是一个弦月,dàng出娇憨的笑意。

包子眨眨眼,那对黑珍珠也眨了眨。

包子眨左眼,那黑珍珠也眨左眼。

包子眨右眼,黑珍珠也眨右眼。

包子对这种恶劣的模仿非常不满,突然伸长舌头,作吊死鬼状。

学,叫你丫学!

那黑珍珠眨了眨,嘻嘻一笑,一把抓住包子伸出来的舌头。

萧太子悲摧了。

这什么人啊。

没听过,太子的舌头摸不得吗?

你当这是猪口条吗?

然而更悲摧的事儿还在后面。

那黑珍珠摸了摸包子的舌头,一把将之塞回包子嘴里,拍拍包子的脸,怜悯的道:“弟弟,牙都没长全,还想当刺客?”

死可忍,rǔ不可忍,大怒的包子恶狠狠道,“丫头,你牙长全了?露出来给我看看?”

他状似发痒的蹭了蹭身子,将自己背心的小型暗弩调整了下方位和力道,准备这丫头张嘴,立即打掉她漂亮雪白的门牙。

那黑珍珠却不上当,嘻嘻一笑,又捏了捏包子的脸,道:“好多ròu。”

萧太子已经快要气昏了,不过大抵人快要气昏的时候,往往会更加清醒,尤其萧包子,非常清楚一旦气昏,自己永远也没法扳回一局,那是死也不能的。

他突然瞄了瞄那黑珍珠的前襟,做了个惊讶的表qíng。

黑珍珠果然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前襟,没发现什么,愕然的对包子望了望。

包子继续神色凝重的看她的前襟,做出焦急的神qíng。

黑珍珠闪了闪眼,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前襟。

包子眼光上移。

黑珍珠随着他眼光所指的方向去……摸胸。

包子肚子里狂笑,面上却依旧一本正经,用焦急的眼光指引她,摸完左胸,摸右胸。

“咳咳……”

侍卫开始不自然的咳嗽。

小公主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在广场众目之下,祭海盛典之中啊……

“樱儿!”

刚才那个清亮而威严的女声,再次传来。

黑珍珠霍地放下手,吐吐舌头,退后几步回到刚才阶下,包子盯着她裙摆在微风中拂动的芙蓉折枝花,做了个鄙视滴表qíng。

你丫摸我舌头,我叫你自摸!

刚才那女声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煞气,“刺客?这就是你们说的刺客?”

拎着包子的侍卫急忙将包子往地下一扔,跪下道:“回禀公主,这小贼无故撞入守卫群中,居心难测——”

他的话突然顿住,眼睛突然睁大。

不止他,广场上数千人,连同外围所有看热闹的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看见:

那个捆得严严实实的漂亮孩子,突然一只球般骨碌碌的向公主滚过去。

一边滚,一边拼命摇头挥泪如雨,无限激动无限深qíng无限孺慕无限凄然滴放声大叫:“姑姑!”

宛如一个雷豁喇喇劈在神鱼广场,劈裂数万人的神智。

那个雷人的家伙犹自不肯罢休,居然再次以“滚见”的彪悍方式,继续开始了他的万人见证的无耻认亲。

他换个方向,极其灵活滴向着那个芙蓉花裙子滚了过去。

以贾宝玉泣别林黛玉的经典式语气,运足力气呼唤:“表妹!”

番外 此意徘徊

四月的风已经带了点夏日暖意,携着密密的阳光jiāo织在人的肩背,肌肤上生出一种熨帖的温暖。

然而心,却是冷的。

从碧落神山回来,一路背向而行,将自己成长于兹的巍峨神山抛于身后,将赤河冰圈皑皑冰雪以及冰雪中那个人抛于身后,恍惚中总是听见千绝大门轰然关阖的声响,一阵阵响遏云端,那般苍凉而又悠远的散在心底。

有些日子,一旦过去永不可追;有些人,一旦离开永不再回。

秦长歌仰起头,注视着前方郢都城门,去年秋天那个夜晚,就在她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三人带着大军连夜拔营,即将拨转马头时,齐齐回首看向宫城的方向。

那投向宫城深处,冠棠殿内小小太子身上的目光,彼时竟无人能知,那已是最后一瞥。

去时三人并辔,回来孤身挽缰。

正如她早知命运森凉,却也未曾想到竟然这般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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