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632)

白衣人一怔,正要下意识的推开,那女子却突然嘤咛一声,抱着他的脖子晕了过去。

而秦长歌那边已经开打,十几条大汉一拥而上,刀枪剑戟齐齐招呼过来,一时桌倾盆翻汁水四溅,楼上顿时一阵惊呼走避之声,秦长歌哈哈一笑,单手往身后一背,游走穿行人群之中,踢、踹、挑、掀、勾、身若惊鸿翻飞起落,眨眼间十六条大汉倒地八双。

楼上下惊呼声中有低低的喝彩之声,那白衣人一边看着,面具后双眼目光灿亮,吴公子眼见家丁如此脓包,羞怒之下大叫,“公子爷亲自来教训你!”刷的从一个家丁身上拔出一把腰刀,张牙舞爪扑上。

此时秦长歌正将最后一个大汉一脚踢出,她下脚不曾容qíng,那大汉偌大的身子飞出,撞破二楼栏杆,豁喇喇一阵手舞足蹈中砰的掉了下去,腾起的烟尘直直扑she到二楼之上。

而秦长歌转身微笑下望,仿佛没看见身后连刀扑来的吴公子。

雪亮的刀光带着无所顾忌的杀气,凛凛盛开在她背后上空。

“铿!”

明光一闪,一剑西来,如衮衮光柱自天而降,似烈烈风雷拔地而起,白光如练,一现又隐,刹那间挑飞了吴德昇手中腰刀,腰刀转出灿亮的刀花翻滚着飞了出去,夺的一声钉入廊柱,少顷,刀上红缨无声无息断落,断口齐整,宛如刀割。

秦长歌背对着那一刀,心跳却几乎在那一刻停止。

不是为那螳臂挡车的一刀,而是为那熟悉的剑势,那剑刚才映着日光流线般划过来,在木质楼板上映出飞凤般的弧影,那般角度,那般气势,虽然远远不及全盛时期的素玄,却明明白白是他才擅的剑法,秦长歌和他有最后一战,不止一次见过素玄使出这招。

素玄!

大喜之下的秦长歌,霍然转身。

在白衣人怀里的女子,亦于这一刻,依照秦长歌的吩咐,趁他对敌分神,突然伸手扯下了他的面具!

秦长歌突然怔在了当地。

而对方已经一脚踢开怔住的吴德昇,将那家伙也踢到楼下,摸摸脸,无奈的笑一笑,将面具一抛,微笑着过来,伸手紧紧握住秦长歌的肩,笑道,“好身手!”

“别碰她!”

声到人到,人到旋风到,霹雳之喝尚在楼下,转眼间黑色人影已经卷到楼上,萧玦一伸手一把带过秦长歌,抱着她旋身一转,已经脱离了那男子伸手可及的范围。

将秦长歌抱在怀里,萧玦口气怨怪,低低道,“你怎么让别的男人碰你……”

秦长歌只是怔怔的,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只觉得此刻心很凉很凉,宛如刚自灼热的温暖中取出就被立即浸入冰水,又或者刚刚到达欢喜的巅峰便被扔下深渊,那般巨大的落差和失重感,令她难得的失了心神,甚至连萧玦的动作言语都未能感知。

不……不会是这样……

忽的将萧玦推开,秦长歌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摸白衣人的脸。

“喂你gān什么!”

萧玦的醋坛子快要没顶了,长歌怎么了?甩下他自己去喝酒,人家碰她她不避让,还要当着自己的面再去调戏人家?

这个这个……当初你大街qiáng吻玉自熙也好,和楚非欢纠缠不清也好,你那时是未嫁之身,我又有错在先,也都捏着鼻子忍了,如今你怎么说也是有夫之妇,这个这个……也太……那个了……

萧玦黑着脸去拉秦长歌,又狠狠的瞪着那白衣人,考虑要不要一拳打飞他先——长着这么个歪瓜裂枣的脸,还穿白衣服,看着就生气!

那白衣人早已怔在当地,不明白眼前演的是哪一出,眼前这少年神神怪怪的,明明动作大胆,眼神中却不含轻亵意味,甚至……好像还有几分失望,几分落寞,几分无奈,几分悲伤。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秦长歌却没有再跟着上前,就在他身前停下,伸出yù待去摸人家脸的手也停下来。

她停在萧玦之前,人群之中,停在众人或讶异或仇恨或畏惧或猜疑的目光中,突然缓缓负手,向天。

一叹。

这声叹息无尽沉重,那般沉重宛如有形,似一朵黑云渐渐聚拢,再缓缓升起于上空,沉沉压下,压得四周诸人都不禁心神一紧,不自觉的噤声。

天色突然黯了一黯,刚才还阳光万里,转眼间突然yīn云密布,西方天际闪电如金蛇一闪,奔雷之声随之隆隆而起,几乎是瞬间,瓢泼大雨便从天而降。

那些被扔到楼下的家伙们立即倒了霉,灰头土脸未及爬起,立即又被淋了个落汤jī,在雨地里挣扎呼号,路人都捂着嘴窃笑避开,无人前来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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