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87)

眼见便一定为实么?秦长歌微笑,你是没见过后世的视频剪辑技术呢,鬼都可以假造,何况是人。

“那么,你们见到什么了呢?”

祁繁便看向容啸天,道:“啸天是最清楚的人,你先说。”

容啸天黑着脸,道:“事qíng要从那夜皇后出事说起……”

三年前,长乐宫大火突起,惊动了驻守在宫城外天衢大街棺材店的凰盟三杰。

其实火光未起时三人便已察觉,因为不知怎的楚非欢睡到半夜突然跳起,飞电般从屋内she出,一翻身便上了马,也不招呼其他两人,疯了似的便往宫城赶去。

等到祁繁和容啸天追出来,只看见他远远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对于楚非欢的神秘异能,祁繁和容啸天多少知道一点,两人对望一眼,立即追了出去。

按照皇后预留的隐秘道路混入宫城时,长乐宫刚刚火起。

长乐宫的火起,令宫中侍卫全数赶向那里,人影火影纷乱如cháo,是楚非欢的神秘预感,令他们抢先一步,在侍卫赶到前先到了长乐宫。

当时宫中毫无呼号挣扎之声,静得诡异,只听见火舌燃烧木料发出的噼啪声响,祁繁冲进宫时,被身下的东西险些绊倒,就着火光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一剑穿喉,gān净利落的早已死去。

而整个长乐宫,从宫门到内院,一路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祁繁的心,当时就沉到了谷底,然而还是不愿相信,皇后会出事。

那不是一般人,那是群雄逐鹿血雨腥风里底定江山的一代奇人,是出身千绝智慧出众以一肩之力挑起天下重任的开国名后,武功才智,韬略计谋都是无双之选,怎么会轻易死去?

而容啸天,看也不看那些尸体,已经冲了进去。

跨入殿门的那一霎,飘摇的火光和热气蒸腾得一切景物都看来扭曲虚幻而模糊,滚滚黑烟熏得他双目泪流,难以辨认事物的视野里,隐约好像看见楚非欢的手,掠过地下某具物体,似乎收了什么东西在怀中。

幔帐在热力烘烤下缓缓缩卷,百蝶穿花刺绣翩飞出诡异的弧度,承尘将颓而四壁焦黑,在毁灭和倾斜之中,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隐约认出了地下那女尸的身份。

“皇后!”

他扑过去,而楚非欢站起,游魂样恍惚四顾,突然扑到一处丝毫无损的墙角下,抱起一岁的婴儿。

祁繁冲进门时,见到的便是bào怒的容啸天,和将萧溶抱在怀中,怔怔的看着地下秦长歌的尸身的楚非欢。

容啸天满面狰狞,脸色血红,楚非欢却脸色惨然不似人色,不言不动恍如木雕。

祁繁看见地下那血淋淋的女尸,只听见脑海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

然而他立即bī自己清醒过来,看了萧溶一眼,立即明白了主子临终的打算:无论如何,保下萧溶!

他忍着悲恸,拉着容啸天去砍尸拖尸,伪造太子被烧死的现场,其间楚非欢一直默默无语。

火光映得他秀丽的颜容一片死黯之色,仿若沉堕深渊,而永无得出之日。

等到诸事已毕,侍卫们即将赶到,祁繁拉着他离开,将出宫门时,楚非欢突然将萧溶往他怀里一塞,道:“你们先走,我马上来。”

当时已经时间紧迫,祁繁满腹疑问也来不及问,只得先和容啸天出宫,惴惴不安等了许久,一直到晚间,楚非欢才一脸疲惫的回来。

容啸天当即责问他去做了什么,楚非欢并不理会,问急了才道:“与你无关。”

他向来是个孤僻冷漠xing子,大家都知道的,然而此刻容啸天想起先前在殿中看见他的动作,疑窦突生。

便将这疑惑和祁繁说了,祁繁表面并不相信,只劝他安下心来,兄弟同心,好好抚养小主子,将来为皇后报仇。

安抚下了容啸天,祁繁却并非表面那般大大咧咧,当天夜里,他早早守在楚非欢住处门外,果见夜深时,楚非欢自屋内掠出,向城外奔去,他有心去追,却自知以自己的轻功,万万不能既追着楚非欢又不被他发现,gān脆不去追,潜入楚非欢屋子翻找一番,在他chuáng褥之下,发现一封书信。

信上道:“二月乙未,天降垂虹,牝jī司晨,天道不允,所请之事,务祈垂许。伏惟珍摄,不胜祷企。”

祁繁盯着那三十二个字,连手指都在发抖。

牝jī司晨,必是暗指皇后专权,二月己巳,正是出事之日,而天降垂虹,不是长乐宫大火又是什么?

楚非欢,你好,好——

暗夜里祁繁的目光幽幽闪烁变幻难言,却仔仔细细将那信原样叠好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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