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95)

萧包子笑嘻嘻眨眼睛,“不是你教的么,那个粥,我教给大厨做了,他还不相信,我说你做这个,衡大爷最爱吃,一定会赏你,他就做了。”

他笑得宛如偷到jī的狐狸,“那天那个曲子唱的好的宛翠姑娘又在衡叔叔桌子前唱,衡叔叔一边喝粥一边听,还说今天这粥口味特别,赏了大厨银子,然后——他就流鼻血了,店里的人轰的一声笑疯了,宛翠姑娘脸红得象块大红布,哈哈,衡叔叔这个脸丢大了,最起码一个月不敢去喝粥……哈哈……”

无良母子相视微笑,笑得那是一模一样。

带着儿子,秦长歌大步向赵王府——偏门进发。

赵王府广纳天下才杰之士,门下清客三千,不论门第,只要清白出身有德有才之士,都可为王府延为上宾,因此,常有落魄饱学之士投奔而来,为了表示雅纳人才的诚意,也为了有序管理防止有人混水摸鱼,萧琛在王府边门专设了几间偏堂,有专人进行登记考校,实在不学无术的,别说王府,便是这几间偏堂,也是过不去的。

秦长歌本想来府中做下人,又觉得下人未必能接触到萧琛,倒是门下清客,听说常得到萧琛另眼看待,是以改了主意,至于萧包子为什么会出现——因为他死活不肯放秦长歌走,坚决要和娘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秦长歌很怀疑,上刀山下火海是假,跟着娘好玩又刺激才是真。

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偏堂,远远听见一堆人在大肆谈笑,有个尖利嗓子道:“鄞成公主那个驸马爷,生得粉团儿似的,那时我见过一次,当时就说好兔儿爷的资质!你们看看,我眼光没错吧?西府大街公主府,养了一窝兔子!”

哄堂大笑,有人怪声怪气吟道:“一溪幽涧芳糙润,两团玉蒲琼柱滑——这其间的妙处,东方兄你这辈子是别想的啰。”

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秦长歌皱了皱眉,心道这些所谓的饱学士子,论人yīn私也罢了,还出语下作,萧琛养得他们太舒服了,真该打发到玄天门去修城墙,累得要死要活就没力气饱暖思yínyù了。

却听大笑声里忽有一人冷冷道:“无耻之尤!”

笑声突止,如被利刃齐齐切断,寂静里有种无言的尴尬。

偏偏还有人在一片寂静中好纯洁好无辜好清晰好奶声奶气的问:“爹,什么是兔儿爷啊。”

“哦,兔子他爷。”

“兔子他爷养一窝兔子?”

“对啊,”秦长歌笑眯眯的弯腰摸儿子大头,夸赞他非常及时的好学不倦,“告诉你一个哲理,关于兔子的——养着不如瞅着,瞅着不如偷着,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这回的沉默简直可以说是死寂了。

半晌有人蹬蹬蹬冲出来,一眼看见门前的两人,一怔之后骂道:“哪里来的小子,找死么?敢在赵王府门前撒野!”

“撒野?”秦长歌微笑,“阁下是赵王否?”

“此处为阁下府邸否?”

“那阁下是此处守门人?”

“……我是王爷亲自延请的清客!”

“哦——”秦长歌笑若chūn风的踱过去,拨开那男子便向屋里走,和声道:“你是清客——我很快也要是了,我无论怎么撒野,也只有赵王可以责我——你?东方兄,你还是去研究你的兔子去吧。”

她漫不经心的长驱直入,却没有注意到前方照壁后在她进门后拐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身妖红云锦华丽霞彩,却不抵他容色妖魅流光,他远远的似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后那个跟屁虫,目光如风过涟漪般晃了晃,露出一丝绝艳的笑意。

他身后的管家打扮的男子,微微俯身,神qíng恭敬的笑道:“不过是一盏灯,您随意打发个下人来就是了,或者咱们府里给您送去,哪敢劳动大驾亲临呢。”

日光下玉自熙容华极盛艳色夺人,笑容却迷离幽魅若有深意,“老刘你错了,本王的灯,向来不假他人之手,若不是你府里这位巧手慧心做得好样式,合了本王心意,本王也不会来找她。”他举起手中未点蜡烛的灯,细细端详那jīng巧奇特的形状,似笑非笑道:“这是灯,但这又岂止是灯呢……”

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管家,他径直出了门,王府外泥塑木雕般站着两列jīng悍的府卫,名贵银锦外罩东燕出产的云纹铁锁子甲,威风煞气bī人眼目,见到他,刷的施下礼去,再同时起身,蹬鞍控缰,齐齐腾身上马,铿的一声动作整齐利落一毫不差,极具力度和美感,马弁撞击鞍鞯的清越之音远远传出去,竟然也只有铿锵一声,路过的百姓,俱都轰然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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