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沧海长歌(99)

秦长歌只好向那两人致歉,“在下教子无方,见笑了。”

轻轻一笑,萧琛道:“令郎天真坦率,活泼可喜,有何可笑处?如此烂漫,真是令人见之心喜。”

文正廷亦道:“令公子今日妙对,在下可是见识过了,何来教子无方之说呢。”

他目光紧紧盯着秦长歌,亮若晨星。

秦长歌并不回避,侧首直视他的目光,笑道:“先生贵姓?如何这般看着在下?”

“不敢,免贵姓文,”文正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道:“只是在下以为,沈兄应该是认识在下的。”

“哦?”秦长歌挑眉笑,“惭愧……”她笑向萧琛,“在下僻处淮南,对当世高人多有不闻,想来文兄定然是文章名士,八斗高才,实在失敬了。”

萧琛微微一笑,道:“是,文先生才名著于海内外,凤藻郢声,天下公认,能得文先生折节下jiāo,亦是本王的福分。”

秦长歌心中满意,几年不见,萧琛还是这般的冰雪聪明啊。

却不料那迂生根本不理会她的马虎眼,依旧紧紧盯着她,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觉得……”他突然一笑,斟了一杯酒自饮了。

秦长歌目光在亭内扫视一圈,在某处微微一顿,立即转开,转目看文正廷一眼,笑道:“今夜好风明月,最宜喝酒,待得清晨鸣天鼓,不妨一同醉去,如今好酒当前,佳景在目,却将大好时光,用在酬答之上,实在有负王爷美意了。”

文正廷目光一亮,大笑道:“是,是我拘泥,平白辜负王爷,先赔罪一杯。”

当下三人坐下饮酒,文正廷绝口不提刚才话题,只谈些风土文章,人qíng花鸟,他饱学才子,见识高远,虽有些酸腐迂执,但不算过分,一桌上尽见他滔滔高论,神采飞扬,而萧琛素来内敛沉稳,养晦韬光,只淡淡含笑,或亲自给两人斟酒,偶尔cha上一两句,却正是题眼,言论jīng妙,激发得文正廷谈兴大发,再一轮的滔滔不绝,满座只见他指点江山,纵横捭阖,而秦长歌懒得开口,只管微笑聆听,至于萧包子,人家妙句如雨,他筷下如雨,人家襟袖yù飞,他夹菜如飞——总之,也很忙就是了。

酒至酣时,文狂士的话题开始由国内转向国外,登萍渡海,直指诸国,道,“东燕近来国势渐有起复之势,据传都是那国师之功,说此人少年成名,惊才绝艳,却又不知是何等的风采了。”

又道:“听说东燕国师极其神秘,深居简出,且身边没有妻妾——说到这个,倒和今天那些名士的话有些相似了——东燕国内,也是传说此人有龙阳之好的。”

秦长歌一笑,道:“哦?”

文正廷皱眉摇头,满面嫌恶,“不知流言真假——在下是一直很仰慕这位国师的,曾经机缘巧合见过他的《论国》,实在是绝品jīng妙文章,非大智慧者不能为之,东燕女主得他之助,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若有了这事,实在大打折扣,令人不齿。”

秦长歌微笑道:“此不过人伦之私,与道德品xing却是无关的,文兄过苛了。”

文正廷大摇其头,非也非也,便开始了长篇大论关于龙阳之好的抨击,秦长歌不喜辩驳,只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她坐在萧琛对面,无意间眼光一瞥,见萧琛正微低了头斟酒,神qíng宁静,手腕稳定,却不知怎的,有些微微出神的样子,酒将溢竟也没有移开酒壶。

他身侧一个婢子一直侍候着,见状上前一步,微笑道:“王爷,此壶将尽,容婢子换上新的。”毫不着痕迹的将酒壶轻轻取过,此时酒将将盈满酒杯,多一滴便要溢出。

萧琛神色平和的微笑,道:“好。”缓缓抬眼看过来,秦长歌已俯首喝酒。

那婢子转身去换酒,身姿盈盈,秦长歌趁萧琛不注意,仔细的看了她一眼,是个清艳女子,容姿不凡,更难得眉目间有英逸之气,举止有度气质高雅,实在不象个婢子。

想到她刚才的机变灵巧,不露痕迹,更加怀疑。

注意看了看,她一直伴在萧琛身边,而四周婢子,无一人不看她眼色行事,心有所悟,却也不点破。

此时夜已将深,萧包子吃饱喝足,早瘫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萧琛也有倦色,低头轻咳,秦长歌笑道:“今日一宴,着实尽兴——只是实在夜了,王爷又事忙,还当早些歇息才是。”

文正廷瞟瞟她,看看天色,立即附和,萧琛坐着不动,只笑道:“也好,来日方长,有的是尽欢之时,蕴华,代我送两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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