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天下(399)

他点首而去。

我看着他背影,惋惜道:“这许多年了,师傅还是孤身一人……方崎和师傅,难道终究有缘无分?实在可惜。”

沐昕颔首道:“先生心志坚毅,终生唯令堂一人而已,而方姑娘因灭门之祸,也是心灰意冷,只一心培育幼弟,也算其志可坚。”

我叹道:“我明白,只是总觉得他两个xingqíng合契,原可以……可惜世事弄人,不过彦祥总算平安长大,谦和懂礼,也算安慰了。”

想了想又道:“但愿终有一日,师傅能够完全放下,也好让方崎多年的守候,有个圆满的结果。”

沐昕静静道:“怀素,这世间,很多有qíng人终生相望不得相亲。”

我默然,良久道:“是,所以我们更应珍惜。”

※※※

数月后。

宣德元年。

又一纸卷送上。

我在作画,沐昕微笑旁观,画尚未成,已具雏形,一朵未开之莲,亭亭水上。

看了那纸卷,微微一笑,“竖子贼心不死。”

沉思良久,再次颔首。

近邪却没有走,我诧异抬头。

他递上一个纸卷,道:“江湖最新动向。”

我的目光自纸卷上掠过。

手一颤,紫毫笔呛啷一声落地,溅开星散墨迹。

尾声

永乐二十二年四月,朱棣亲征鞑靼,次翠云屯,以不遇敌,还师,七月,卒于榆木川,庙号成祖,皇太子朱高炽即位,改元洪熙,洪熙元年,帝因心疾崩,庙号仁宗,彼时当朝已迁都北京,太子朱瞻基自北京至应天奔丧,汉王高煦于途中劫杀太子,泄密,未果。

宣德元年,汉王约山东都指挥靳荣等,又散弓刀旂帜于卫所,尽夺傍郡县畜马。立五军:指挥王斌领前军,韦达左军,千户盛坚右军,知州朱恒后军,诸子各监一军,高煦自将中军。yù叛,为人所告密,帝擒之,废位囚禁应天,同年八月,帝探之,高煦怒奔yù伤帝,为帝以铜缸反扣,外举柴炭薪火,未几,缸毁人亡,焦尸不足盈尺。

同月,销声匿迹十余年的紫冥教,于昆仑再度开坛,数月之间席卷天下重振声威,新教主惊才绝艳,名动江湖,但无人得窥真颜,极其神秘。

江湖风云再起。

(全文完)

写在燕倾最后的话

按照常理,这该叫做后记,可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拿自己当根葱,人家作家出书了,尾页来个后记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我这叫什么?只能说,有些话,借结局之便,说说罢了。

燕倾自去年8月动笔,至今年7月结束,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几乎每日我都有打开文档憋字,仔细算下来,速度很慢,因为我是凭感觉写文,感觉来时洋洋洒洒下笔有神,没感觉我能一个星期不想写一个字,燕倾的更新,在潇湘算是慢更,所幸,燕倾的更新,每个字我都推敲过,从态度上来说,我尽力了。

我是个很没耐xing很散漫的写字人,从懂得写文章起,从未真正完成过任何一篇5万字以上小说,都是有感觉写写,没感觉立即弃坑,所以我一直认为,燕倾不可能写完,何况燕倾在潇湘如此惨淡,连推荐都很少有过,何况我身边无人支持我写作,何况我的颈椎让我写字十分不慡……没有动力、氛围,条件,健康来支持的写作,我实在没有信心去美好的预见它能走多远。

然而燕倾终于结束了,这对大家来说也许司空见惯,不结局才叫不合理,但对我来说,这实在具有划时代意义,是我写字史上的里程碑,这代表我终于克服了长久以来的随心所yù写文的习惯,懂得如何贯彻始终的为一个故事努力,而燕倾能结局,使我对接下来的写作平增了一份信心——我一直以为,我不适合写字,我不能写字,我不可能好好写完一个故事,然而现在我可以说,也许,我能?

然而这“我能”两个字,并不建立在我自身毅力和坚持的基础上,在我看来,更多是依仗读者们热qíng的支持和鼓励,所以,我今天说这一堆废话的主题来了,这是我一直想做而且觉得必须要做的事,我想感谢那些在我最灰心丧气无限guī毛唧唧歪歪时刻捺住xing子一次次安慰我鼓励我的读者朋友们。

最后继续无耻的谈谈新文,帝凰,不同于燕倾的明朗清新,燕倾,即使是悲凉黑暗的qíng节,也依旧是文字光朗的,然而帝凰,因为题材复仇悬疑的缘故,属于光明与黑暗jiāo织的地带,其隐晦腹黑处比燕倾有过之无不及,其明亮诙谐处也是燕倾始终萦绕的淡淡悲凉所不能比,新文里,我想要的,是快乐就彻底快乐,yīn郁就无限yīn郁,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无所希望中得救,至于是否能将不同的笔法于其中较好的结合,有待实践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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