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冷睿言站直身体，沈奕扬被他不正常的样子，吓得抖成一团，有一瞬间，他怀疑这到底是真的冷睿言，还是一个披着冷睿言面具的疯子。

沈奕扬听到了男人满足的低吼，沐音洛沙哑的哭声，沈奕扬抬起头，看着冷睿言的表情，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小扬，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冷睿言抱着沈奕扬消瘦的身子，连声问，只要他辩解一句，他也不会连去查的勇气也没有。“我很难受你知道吗？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也有错啊，但是却让自己无法埋怨。

面对态度三百六十度逆转的冷睿言，沈奕扬的脑子打了个结，这人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小扬，别离开我。”

沈奕扬寒颤了一下，任冷睿言拥着自己。那人的脸，苍白憔悴，凑近看，才发现，那一头的黑发竟不知什么时候白了很多。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夜白头，他沈奕扬何德何能啊！

“你冷静点。”沈奕扬连声安抚道，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惶恐。

“小扬，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冷睿言拥着沈奕扬道。听着那卑微的祈求，沈奕扬闭上眼，是谁做错了什么，谁又遍体鳞伤。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被冷睿言连日来失常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沈奕扬拖着不算太好的身体，走到湖边散心，不知不觉已是秋天的末梢，沈奕扬不知道冷睿言在想什么，中枪的日子以来，他对自己关怀备至，有时候自己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他深爱的恋人，可想着沐音洛现在的下场，沈奕扬又感觉心里发毛，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安文。”沈奕扬站在湖边，见到熟人，有些小小的兴奋。回来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看看，回过神才发现，错过了很多美好。

“你身体好点了吗？”安文问道。

沈奕扬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好一点了。”看天色，冷睿言快回来了，自己还是要早点进屋，免得又被他警告。沈奕扬不能确定，冷睿言如今的关怀到底是不是爱上了，也不想花力气确定。

“屋里的人，好像少了很多。”这次回来之后，冷睿言那些个闭月羞花的情人，就不常见到了，算来也是一种幸运，看到那些人，总会让自己不自觉地想起曾经。

“你不知道吗？冷总把大家陆陆续续的打发走了，明天我也要走。”安文有些迷惑地问道。

“哦。”沈奕扬点了点头，冷睿言到底想做什么，以前照着沐音洛的样子选情人，现在沐音洛这个正主都失宠了，替身也该下堂了，他把那些人赶走，自己也可以理解，可是他还留着自己做什么，是内疚吗？或许他放手，对自己就是最大的恩赐，他现在期许的不过是一场无声无息地消亡。

“小扬，冷总，是真的对你动心了。”安文郑重地说。

沈奕扬苦笑，在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生无可恋之后，有人告诉他，那个折磨他的人，对他动心了，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啊，又或许自己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场笑话。沈奕扬叹了口气，这个冬日的寂寞，一如自己惨淡的人生。

“你这次出事，冷总整个人都变了，他很担心你啊！你在医院的时候，他整宿整宿守着你，可是你一醒过来，就被他吓昏过去了，他实在没办法，才把祁轩找了过来。”

沈奕扬抿着唇，难怪他自从第一次醒过来见过冷睿言一面开始，冷睿言就一直避着他。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祁先生的名字，冷总很伤心啊。”安文道。

沈奕扬垂下头，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在喊小轩吗？以前在云南疼的受不了，他就喊小轩拿止疼药，昏迷的时候疼了，也难免就喊出来了，该不会被误会有奸情了吧。

听着安文的话，沈奕扬有些淡淡的辛酸，不想再冷睿言这个问题上纠缠，沈奕扬试图引开话题。“你说无力的人都被打发走了，那遣散费是多少？”因为话题转移，沈奕扬的语气也轻快了点，说不定自己很快也会被赶出去，先问个数，好歹心里有个底，冷睿言那货，虽然不怎么上道，但手笔应该不小。

看着沈奕扬平静的眼眸中焕发出的光亮，安文有些哭笑不得，“每个人200万，再加一套房子。”

沈奕扬点了点头，果然不少，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福利就好了

“小扬，你要是真喜欢钱，就跟着冷总吧，他的手臂不会小的。”安文建议地道。

沈奕扬苦笑了一下，他是喜欢钱，可是有钱也要有名花啊！他一见到冷睿言就怕，更别说向他要钱了。“我一个要死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只是看看，他给的钱，够不够给我订一口漂亮一点的棺材，我漂亮了一辈子，总不能死的不好看啊。”沈奕扬眨着眼睛，露出淘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