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恋中校(125)

瞿晨光则更直接,温绵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她指着裴策的鼻子骂,“操你大爷的!裴策我告你!我二哥要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这只是我的工作。”

“我也早说过你该辞掉这损阴德的工作!当官感觉真那么好吗?”

裴策看了看眼前的姑娘,泪还没干,就舀眼神牢牢锁着她,“我也早和你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

楼道里一溜儿七扭八歪地坐着受伤或者等待结果的战士们,温绵想这舅甥两人吵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她尴尬咳了几声,才缓解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大家都在屏息,这时温绵听见了谁在啜泣。

他们早已不是爱哭鼻子的新兵蛋子,他们的眼泪是为了队友的牺牲。

小刀窝在角落,小声地哭,心中只剩满目的悲凉与愤慨,神圣的队长如今危在旦夕,最好的兄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渀佛阿祥的笑声还在耳边徘徊,小刀心中满是怒意与愤懑。

温绵住过军区大院,与他们有过面对面的接触,加上了解过这些特种兵与瞿中校相处的方式,她想着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能不能安慰对方。

大屈与耗子他们在一旁蹲着,眼眶也都湿湿的,温绵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让人始料未及:“幸好你家队长现在还在昏迷,看不到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这些尖兵们,都有这幅怂样。”

小刀一看是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嫂子,眼眶中泛起滚滚的泪水,手中的武器松了松。

“小刀,我还没哭呢,你瞎起什么劲?”温绵那抑扬顿挫的嘲讽味儿简直与瞿承琛如出一辙,“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就把眼泪收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等瞿承琛醒了,我再让他来好好收拾你们!”

渀佛是看见自家队长在冷言冷语时那抹自负的哂笑,小刀愣了愣,还真不哭了。

温绵揽住这小伙子的肩膀,这才柔声宽慰他:“没事的,傻小子你想呀,就算他这人想死,阎王爷敢收吗?”

是啊,他们的瞿队长别说是神枪手,就凭一张嘴都能骂的你跪地求饶还不带半个脏字。

小刀抬头,温绵的眼睛里只有沉着的坚定与慈悲的温柔,他抓着她的袖子,溃不成军。

“嫂子……”

“小刀,别哭了,我懂。”

她真的懂。

温绵给了这个最值得尊敬的军人一个感激的拥抱,他不止是顶天立地的特种兵,他其实只是一个才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啊。

瞿远年在不远处看见了先前一幕,他身旁的高官低声赞许,“你们家承琛,真娶了个登样的好媳妇儿啊!”

老爷子微微展容,皱纹淡去不少,“根正苗红的瞿家媳妇儿,那还用说。”

后来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他见着瞿远年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任务压力实在是太大,更别提这什么裴策、庄志浩……一骨碌都是首长!

军医倒也识相,脱口而出第一句话就是:“他会没事的!”

众人长长松一口气,却听医生又补充:“就是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挺过最危险的一关。”

裴策首先反应过来,“哦,他意志力属于非人类范畴的,尽管放心。”

温绵深深地呼吸,勉力让自己振奋起来,她赞同裴小舅的话,也相信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败给死神的!

甭管你牛蛇神怪、魑魅魍魉,他一杆长枪射到你们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手术完毕,瞿承琛直接被送去重症加护病房,许多瞿教官的战友们、手下的兵们身上都还穿着带血的战袍,就这么或蹲或站在走廊里,满脸疲惫与焦虑。

温绵看着这一幕场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却汹涌的令人无法控制,灼热、混乱、厚重的情绪压在心头,什么叫做战友情,比海深,她从这些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种伟大。

这一刻她有些高兴,真的真的,非常高兴。

战友攸关生死,他们是在用生命并肩作战,他们以世间最宝贵的生命构筑这份难能可贵、融为一体的友情……这还不令人为之动容吗?

瞿远年与裴碧华找医生商量病情,谈康复可能,温绵在病房外扒着玻璃窗专心致志地看,那个人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时间又过去好久,温绵给严怡打电话说了下大致的情况,也不敢把病情描述的有多重,怕给母亲心里添堵。

而那些军人们都被赶走了大半,医院里顿时安静不少,她听人说,这回要是瞿中校能熬过去,就该升上校了,要不是任务特殊,不能声张,肯定还得给他记一等功妥妥的。

温绵就想,这些都算什么呀,即使对军人来说荣誉是无比高尚,可她只要丈夫以后别再冲锋陷阵,什么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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