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1067)

“你就不怕母亲再去告你一个忤逆吗?”

想到母亲脾气,程二老爷不由僵了下。

虽然母亲一向以自己为傲,想要自己为她挣一副诰命,最是疼爱自己,但架不住自己离开家,而这老大夫妇守着母亲,不知道吹了多少耳旁风构陷自己。

真要是被再去告了忤逆。这京城就真的不能呆了。

“你好自为之吧。”程大老爷看着哑了火的程二老爷,淡淡说道,抬脚迈步。

“关照!”

程二夫人猛地想到什么停下哭喊道。

“大哥,那店铺里还有我的钱呢。你得还给我。”

程大老爷嗤声。

“你说有就有啊?”

“大哥,这是真的,那贱…娇娘把钱都用来包花魁了,店里周转不开,是我拿了嫁妆银贴进去补上才周全的。”程二夫人急急说道,追上程大老爷,“还变卖了好些首饰。”

程大老爷脚步不停。

“都是你说的而已,你说你贴进去好些钱,谁知道你拿着账册这么久,又私昧了多少。”他说道。“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来找我要。”

天啊!真是冤枉死人了!

“大哥!天地良心啊!”

程二夫人顿时再次大哭,一面拍心口。

“天地良心啊!天地良心啊!”

人怎么能这样的黑心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的钱啊!我的首饰啊!还有那账册上明显看到日日增涨的盈利!就差几天啊,就差几天就要满月了,她就能拿到了!

天啊!

“没法活了!死了算了!”

程家宅院里再次陷入嘈杂喧闹。

四月初。天色大亮的时候,伴着乐工们的笙萧钟奏,御座上的天子退朝而去,陈绍等重臣继续往勤政殿议事,而其他文武百官则可以散去了。

一如既往,高小官人身边拥簇了很多人说笑。

“还以为高小官人以为耻告病不来参加朝会呢。”一个官员在远处看着低声笑道。

另一个官员嗯了声。

“怎么会。”他说道,“高小官人没病不装病告假。而那位真带着伤的也没告假来上朝会了呢。”

说着话向另一边抬抬下巴,先前说话的官员向那边看去,见那里也有几个人正说笑热闹。

这些人多是才授官的新科进士们。【注1】

“哦,那位程进士啊。”他笑道,目光看向程四郎的手,“只可惜官袍袖子太长了。”

目光扫向程四郎胳膊的不止他一个人。

程四郎恍然未觉。依旧与同僚们说笑,甚至当有人不怀好意的故意来问他的伤的时候,还大方的举起手拉开袖子。

“无妨无妨,皮外伤而已。”他笑道。

皮外伤?

“不是说断了吗?”有人惊讶问道。

程四郎哈哈笑了。

“怎么会!酒场嬉闹,动手动脚言语冲突而已。那里会真的伤筋动骨。”他笑道,“你这样说,把高小官人当什么人了!”

那官员可不敢随意议论高小官人,闻言忙跟着笑,不敢再多说。

“走,走,今日难得一聚,我请客。”程四郎笑道,招呼身边的人。

能够用五万贯包花魁的人请客想必一定不同寻常,顿时不少人围了过来。

“可能得朱小娘子相陪?”还有人笑着打趣问道。

“自然能。”

程四郎的笑声明朗传来,带着无尽的春风得意。

这笑声引得前后左右的人都看过来。

四百多的进士并不是能让所有人都认清记住的,但这个排名靠后的程四郎却做到了这点,虽然是因为德胜楼争花魁一举成名。

“真是少年意气强不羁啊。”有人捻须摇头感叹,看神情似乎是对这年轻人不满,但听话语却似乎还有些羡慕。

“真是荒唐人荒唐事,竟然还丝毫不羞。”当然也有人很不满的说道,“成何体统。”

不管他们怎么议论,伴着程四郎的离开,这件事最终也不过是成为说少年荒唐事,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毕竟是私行,再加上还年轻,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论起少年时候做荒唐事,在朝的官员中也不是没有。

看着散去的人以及耳边擦过的议论,高小官人脸上的笑有些难看。

“这小子脸真大,还做出跟小官人你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官人你什么时候说这件事就不计较了?”随从一脸愤愤的低声说道。

“废话!”

高小官人竖眉瞪他一眼。

“我是傻子吗?我不知道吗?你他娘的还当面对我说一遍,是不是故意骂我呢?”

随从拍马屁拍马蹄上忙认罪不迭。

高小官人不再理会他,再次看向程四郎等人离开的方向。

娘的!

真不要脸!真无耻!

不过事实证明无耻的人才能活的自在,他这样浑不在意的四处招摇,的确越发让人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个事,跟自己也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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