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顿住脚步,目光散落在她脸上,“你不说,我还忘了有这件事……”
荣浅懊恼万分,双手在他眼跟前直摆,“你可以当我没说吗?”
“你吃进去的东西可以当作没吃吗?”
“可以啊,”荣浅忙不迭点头,“我减肥的时候,一旦偷吃东西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
不远处,忽然亮起的灯光透过玻璃射过来,荣浅抬手挡了下,眼睛待适应后才睁开,这两天园子里在施工,她早就知道。
荣浅看着眼前明亮崭新的玻璃房怔怔出神。
她只是没想到,厉景呈会给她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就像是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被狠狠、用力地碾压了一下。痛得毫无防备。
厉景呈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抱紧,“喜欢吗?”
荣浅木然点点头,倘若换成以前的她,谁要在她伤口这样撒盐,她肯定会不留情面将整个玻璃房砸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没了霍少弦的庇佑,她做什么事都不能恣意。
玻璃房里面备了圆桌、沙发,以及一切雕刻用具。
厉景呈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内,“你还欠我一尊雕像。”
荣浅浑身不自在,她觉得这个玻璃房就好像是厉景呈即将困住她的牢笼。
男人凑过去亲吻,荣浅避开脸,厉景呈扳住她的肩头不让她动。
荣浅眼里的抗拒那样明显,厉景呈拉扯了几下,没了耐心,一把将她推进沙发内,他陪他去了同学的生日宴,陪着一帮小黄毛打牌,回来又给她这样的惊喜,没想到她半句感谢讨好的话没有,倒摆了张臭脸给他。
在他压下去之际,荣浅蜷起双腿,往边上一滚,让他扑了个空。
厉景呈单手撑着,“过来!”
“不过来。”
“你给我过来!”
“厉景呈,你为什么脑子里老想着那些事?我不想,一点不想!”荣浅尽管知道寄人篱下该端着点,可她不爱做的事,他老逼她。
厉景呈闻言,收起长臂,双手改为抱在胸前,他眼角跳跃着一抹亮色,“为什么不想?是不舒服,还是哪里不对劲?”
荣浅脸颊绯红,人慢慢移到玻璃房门口后趁着厉景呈不备,急速往外逃。
翌日,荣浅到了学校后,林南就追问昨晚的事,何暮流产她没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件事自然也替她瞒着。
何暮是快到下课的时候才来的。
她喊了声报告,低着头走进教室,荣浅见到她,悬着的心总算一松。
“木子,”等她坐定后,荣浅忙凑过去,“你没事吧,打你电话也不接。”
何暮不住摇头,荣浅手朝她肩膀一搭,她惊蛰般弹了下,荣浅忙缩回手,“怎么了?”
导师喊了声下课,周边的同学收拾起课本陆续往外走。
林南也看出不对劲,陪在两人身边。
荣浅见这样,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木子,那同意书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我只想留下个关于它的纪念,我没想到……”
“好了,你和林南快回宿舍吧。”荣浅替她拿过包,何暮犹豫地望下窗外。
荣浅拉住她的手,何暮痛呼出口,荣浅面露犹疑,看到她手背上的淤青,荣浅一把将她的袖子往上推。
林南惊呼,“怎么会这样,木子!”
手臂都伤成这样,那身上更别说了,何暮忙将袖子拉回去,“不打死我都算好的了。”
“怎么能这样!”
荣浅也急得不行,“你爸妈……”
何暮双目通红,眼泪簌簌往下掉,“浅浅对不起,我爸妈现在已经去了厉景呈那……”
荣浅一懵,“他们找厉景呈?”
“以前厉景呈给过我张名片,我劝不住,我爸妈非要厉景呈负责娶我,他们这会肯定已经到他公司去闹了……”
☆、40第一笔生意,忘记霍少弦
荣浅盘膝坐在主卧内的大床中央,都晚上十点了,厉景呈还没回来。
林南带着何暮去买消炎药,何暮坚决不肯去医院,怕身上的伤招来怀疑。
荣浅数着时间,也没给厉景呈打电话,直到快接近十一点了,楼下才传来汽车进库的声音。
她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厉景呈进屋时,荣浅装作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男人车钥匙丢向床头柜的声音很重,似乎心情奇差。
“还没睡?”
“嗯,啊,”荣浅正了正,身体坐直,“回来这么晚。”
厉景呈扯松领带,往床沿坐去,凹陷下去的力度令荣浅不安地挪动下双腿,“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厉景呈解开最上边的衣扣,锁骨若隐若现,“什么特殊的事?”
荣浅心想你不说算了,她扭头想睡觉,厉景呈拉住她的手放向自己肩头,“给我捶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