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里的星星(67)

每次看到陈阿姨我都会想起自己的妈妈,这些年,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孤独?

我听许至君说,自从生病之后,陈阿姨的生活中多了一项爱好,那就是看佛经。

我不解的问她:“你不应该是无神论者吗?”

她的神色十分淡然:“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很多事情都看得比从前通透。对于我来说,佛不是信仰,是寄托。”

有时她也会念一些佛经中的金玉良言给我听,每次我听完那些佛语都会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但往往许至君会一巴掌扇醒我,然后很不满的对陈阿姨说:“妈,你一天到晚给她灌输这些,她要是当尼姑去了我怎么办?”

陈阿姨说话也很犀利:“学你爸爸就是了。”

我看着这对母子哈哈大笑,我心里很明白,在情感上,我也许偏向罗素然,但是在道义上,我绝对支持陈阿姨。

无论在爱情当中经过多少辜负和蹂躏,我始终认为“爱这个理由不能使一切伤害变得合理。”

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起那个人,可是记忆总会见缝插针,有时候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他现在好吗?他跟封妙琴还在一起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可能停得下来。

后来,我读《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时候,看到那段话,才明白我对林逸舟的感情。

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在青春里横冲直撞的孩子,而我在他生命当中的意义就是做一个麦田的守望者。

这种守望是宿命赋予我的使命,就算他离开了我,离开了我的生命,这个姿态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爱他需要勇气,被他爱需要运气。

我有勇气,可是我没有那个运气。

我并不知道,在我越来越觉得许至君才是命运安排给我的那个人的时候,林逸舟与封妙琴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封妙琴在最后一次见林逸舟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她咬牙切齿地说:“贱人,我恨你!”

林逸舟没有还手,他笑了笑:“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

封妙琴走了之后,林逸舟决定给李珊珊打个电话,有些事情他想要问问她,可是李珊珊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直都打不通。

李珊珊之所以关机,是因为她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在跟李总谈判。

在她的公寓里,李总阴沉着脸看着她把这些年来他给她买的所有名牌全部堆在他的面前,包括这间公寓的钥匙。

经过上次的毒打,她已经是一副无畏的样子了,她清清楚楚地告诉眼前这个男人,:“我要离开你。”

李总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她鼓起勇气说:“我最好的青春已经给了你,现在,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谈谈恋爱,逛逛街,希望你成全。”

李总走到她面前,一个耳光扇得她几乎绊倒在地上,他居高临下得睥睨着她,语气是轻蔑的:“跟了我这么几年,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她跪在他的面前,没有落泪,也不肯妥协。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得重复着那句话:“希望你成全。”

★[5]你不是一样也做别人的情妇,你有什么资格说珊珊

大学的暑假很清闲,一点作业都没有,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上网和吃饭,心情好起来还挑剔一下,说我妈的手艺退步了。

她从来就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总是要跟我这个年少无知的小女孩计较,只见她把锅铲一甩,你去找你的亲爹去吧。

我去哪里找他呢?他都说得很明白了,没有我这个女儿啊。

康婕又开始上班了,但是当我问她是在哪个少女品牌站柜能不能帮我打折时她却只用眼神鄙视了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穷追不舍地问,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这个多啦A梦的杯子可以换了吧,打算用到死啊?”

我白了她一眼,把鄙视的眼神还给了她。

我就是喜欢这个杯子,我就是喜欢多啦A梦,哪怕这个杯子是孔颜送给我的我也照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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