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妃弃宠(46)

大厅内除了流动的琴声,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众人似乎连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个呼吸,便将那琴音点污了。

众人的脸上亦不再是沉醉,赞赏,而是完完全全的惊愕,或呆,或痴的震撼。

只有夜棱寒,微微的震撼之下却多了几分欣然,众人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玉儿,却只有他知道,弹奏出如此仙乐的是谁。

笑,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边绽开,那沉睡了不知多少世的笑,此刻竟比那星月更眩目,映亮了整个大厅,亦或者是整个天下,还有他的心。

只是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琴声吸了魂魄,没有人注意到他。

突然琴音一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忽柔忽刚,迭起飞扬。

众人只恨,为何只有两耳,无法赏尽那旷世仙曲。

琴声止了,却忧沉浸在震撼中,仿若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了。

直到夜棱寒那不紧不慢的牚声响起,众人才微微醒悟般,纷纷鼓掌,久久不能平息。

“百花公主果真名不虚传,以本王之见,那舞就不必比了。”微笑仍就绽在唇角,竟连那声音连亦隐着丝丝的笑意,夜棱寒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舞,她的舞只有他能看。

众人只以为夜棱寒输不起,尽管心中想看的很,却不敢有丝毫的异议。

这样亦恰恰如了忆影与玉儿的意,本来,这舞,在台上,就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轩辕恒竟然亲自走上台将玉儿扶了下去。

悄悄地望着这一切,忆影有些恍惚,她这样做,对了吗?

但是,对与错,却没人能够回答她。

却不知,如此一来,反而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

忆影刚想回房,却被杜言拦了下来,“姑娘,还是请回大厅吧。”

忆影知道一定是夜棱寒的旨意,明白多言无益,便只好随着杜言再次回到大厅。

双眸微抬时,却恰恰对上夜棱寒打量的目光,他唇边的笑,让忆影一滞。

那笑,好熟悉,却又好遥远,那纯粹的,灿烂的笑,在她遥远的记忆中曾有过。

只是她明白,现在那笑已不再属于她。

郁闷地拿起酒杯,不觉间已经多喝了几杯,似乎微微有些醉了,便借称不适退了下来,这次,夜棱寒没有出言阻止,只是望向她的眸子慢慢地变得深邃。

回到房中,竟连梳洗都免了,便和衣卧在塌上,或者她真的累了。

月高高地悬在空中,明如镜,却是凉如水。

整个房间,此刻竟是死般的沉静,黑暗中,她睁眸而卧,一双幽亮的眸子,却写满了孤寂。

她,便宛若那孤寂的莲,冲破了层层的淤泥,屏蔽了一切的污秽,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有绝世的美颜与孤世的寂寞。

她,何需再留恋,她,何必再执着。

门轻轻的被推开,她不由的一惊,双眸惊愕地望去,无奈一片黑暗,看不真切。

是他吧,门外是他的侍卫,此刻能进来的似乎只有他了,可是今夜是他的洞房之夜,他又怎么可能来此?

一个身影快速的闪了进来,急切中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公主…….”

却亦让忆影知道,并非是他,心中暗暗的自嘲,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你,怎会来此?”待到看清时,她仍就一惊,只因来者是赫连逸。

“公主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吗?”赫连逸向来平和的声音中多了几丝气恼,却不知恼的是夜棱寒,还是她,亦或者是恼他自己。

惊愕地抬起双眸,望向他,他是何其的了解她,只是她真的要接受他的帮助吗?那样只怕会害了他。

“你是如何进来的?”她记得门外有很多侍卫。

“公主是说那些侍卫吗?已经被我制住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公主是要留,还是要走,公主若想留,我不会有任何的勉强,我只想告诉公主,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公主想离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那怕是死。”

“被你制住?你不是没有法力了吗?”忆影疑惑地问道,心中却暗暗思索着,他能否带她离开这儿。

“我虽没了法力,却是从小练武,几个侍卫还难不倒我,我既然是为了保护公主而转世,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一无是处。”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今夜,夜棱寒应该没有时间来管她,想到此处,她不再犹豫,“好,带我走。”

瞪大双眸:“你真的跟我走?”赫连逸过于激动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是,我要跟你走。”定定的声音,是为了告诉他,亦或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

他那在黑暗中仍就明亮的眸子中溢满了狂喜,欣喜地转身,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的双手,“走,我们这就离开。”或者他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今世有她,便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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