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早已离开(181)

顾翊听后没表示什么,只冷漠地切断电话:“合作愉快。”

银光见顾翊再次沉身坐下,不放心地追问:“白少可靠吗?”

“杨散保荐的人,我信得过。”

银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白寒和凌先生的利益冲突比自家少爷大啊!

“那凌小姐那边呢?”他又追问。

顾翊直视银光,冰霜似的瞳仁没有一点温度:“记住了,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不准惊动她。”为了让银光更明白,他还破天荒地叮嘱一句:“白寒的计划必须通过凌艺雅,这个事情不要让冷双成知道。”

冷双成赶到医院,打听到康盛的贵宾住房,径直来到房门前。门口有两位康明制服的安保人员把守,以康总尚在休息为由拦住了她。

“康总伤势怎么样?”冷双成诚恳地问。

年轻人沉吟:“具体情况只有主治医师才知道,但康太交代过,院方不得对外透露康总伤势……”

“那康太呢?康太总知道吧?”冷双成退而求其次。

年轻人这次回答得很快:“小姐来之前,康太刚好去了诊断室,就在三分钟之前……”

冷双成道声“谢谢”,抬脚朝楼层电梯走去。在她进了电梯门后,那位负责接待冷双成的年轻职员掏出了电话,开始禀告:“康太,冷小姐马上就要过来了。”

康太(补全)

冷双成通过查找讯息,找到了主治医师办公室。

厚实的镶玻璃大门微微虚掩,她搭上把手,刚刚推开一线缝隙——

“铭医师,刚才专家会诊,你们最终结论是什么?”突然传来一道清晰而冷静的女声。

闻声如见人,冷双成猜测是康太的声音,想起刚才年轻人提到病情保护严密,她推门的趋势不由得缓了下来。

虽然偷听不文明,但是她很想知道康盛的伤势。如果贸然走进去,她害怕康太要终止谈话。

从离开康盛病房来到办公室,一切都好像显得顺理成章。

里屋被称作“铭医师”的人说了一段话:“康先生伤得不轻,上方伤口深及筋膜,下方伤口深及骨骼,左尺侧腕伸肌、小指伸肌、指伸肌及深层的拇长伸肌、拇短伸肌自中段肌腹处完全断裂……”

冷双成正听着这些医学术语头大的时候,里面的康太已经截断了医师的话:“请铭医师直接告诉我结果。”

“总的来说,就是左前臂外伤合并尺桡神经损伤。”

“说明白些。”

里间先沉默了下,铭医师才开口:“康先生左手致残。”

致残……轻轻两个字像是晴天里响起的霹雳,把外面的冷双成炸得摇摇晃晃,她扶住墙壁,稳了稳身子。

会谈在继续:“有康复希望吗?”

“很难……”

康太的声音在冷冷表述:“我不听模棱两可的答案。”

“……康太可以尽尽力,比如派专人给康先生按摩手臂,陪护他练习抓拿东西,这样可能会促进康先生神经的修复。”

铭医师已经说得足够委婉,里面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还是康太的声音打破僵局:

“多谢铭医师,这是酬劳……除了不得外泄康盛病情这个要求,我还想特别提醒铭医师一件事——如果有位姓冷的小姐来打听伤势,你一定不能告诉她……你放心,这不是坏事,我只是不想让那位小姐精神上有什么负担,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好的,请康太放心。这里是康先生的X光片,康太要看看吗?”

“嗯。”

“……”

后面再说了什么,冷双成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康先生左手致残”,“不想让那位小姐精神上有什么负担”,这两道声音已经像铁丝,不断交杂盘旋,牢牢穿钉住她的头颅。

康盛为她残废,康太居然不怪责她、还为她着想,她的心里堵得慌……

摇摇晃晃中,冷双成抓着头发走向长廊,甚至忘记了去搭乘电梯,走了几步,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她软绵绵地坐在以供休息的靠背椅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语声:“冷小姐?”

冷双成回过神,抬头观望。

一位气质优雅的太太站在她面前。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五官深邃,依稀带有康盛眉目轮廓的影子,凤眼里清光还没透进她的瞳仁,她已经反应过来,站起身:“康太。”

康太点头:“冷小姐怎么坐在这里?”

“我想看看康总……”

康太明亮的眼睛在冷双成持花的手上微微一转,淡淡说道:“没进去吗?”

冷双成恭敬回应:“是的,据说康总正在休息。”

“我已经知道事情经过,冷小姐不要担心,康盛没有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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