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早已离开(200)

阿kin一怔,然后笑着说:“小姐头发短,容易上色,选黑色。”

沙小弦面容冷漠不变,不以为然说了一句:“要是麻烦就剃光。”

阿kin拿起毛巾的手长时间呆滞,他有些吃惊地看了看沙小弦,又镇定下来:“染黑色,不麻烦。”

上色时,一双修长瘦削的手一直忙碌不停,黑黑短发映衬下,白皙之色异常分明。阿kin看见漠然不动的客人偶尔掀起眼皮也瞟了几下他的手指,笑着说:“小姐是不是在笑话我的手秀气?其实我们设计师就靠它吃饭了,尤其是冬天,要小心保护它的干净,不能生一点瑕疵……”

沙小弦静静听着阿kin强调手掌的重要性,镜子里的脸依然冷漠,没有什么表示。

靠双手自力更生,并不可耻。瘦削的手,她也有一对。

晚上七点,在加油站头顶悬挂的照明灯下吃晚饭,老板推了推汤煲,叫嚷:“喂,沙宝,你这个脾气就不好,老是对着面前一盘菜下筷子。我为你炖了汤,你多喝些,给我长胖点。”

沙小弦吃得慢,不挑拣,听了老板话,还是对着摆在正前的豆芽夹去。老板给她舀了汤,絮絮叨叨:“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受过高等教育,有教养,吃个饭也斯斯文文,不像我那狗崽子……”提起小皮,他又叹了口气,“儿子还比不上一个女儿家。”

沙小弦默不作声吃完饭,老板对于她的冷漠也见怪不怪,又开始诉苦。一个月以来,眼前的沙宝不多说一句话,像个棉花篓子,随他发泄所有的唠叨,吸满了苦水也不倒出来,有时候说得多了,他还搓搓手问,沙宝,怎么坐着不动,睡着了啵?

今天老板喝了点酒,说到最后,眼泪也流了出来:“小皮妈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打打骂骂惯了,心里痛他也没人晓得,小皮又不争气啊,天天跑出去混,我每天夜里提心吊胆,生怕来个电话叫我去收尸。”扯过毛巾擦擦脸,摊在竹摇椅上叹气。

“老板,我要走了。”沙小弦坐在阴影里,突然抬起纤长的睫毛,冷淡地说,“谢谢你一个月的照顾,我去帮你把小皮找回来。”

沙小弦问清楚小皮驻守的地盘,拿了工钱,去了一趟卡萨布兰卡,沿着悠长、光线迷蒙的过道朝前走,她径直上了二层。

左侧尽头就是最豪华的VIP包厢,能提供所有客人叫出的服务,她在暗街花钱打听得清清楚楚,二楼的VIP只能给有头有脸的人物启用。

门口有两个打领带的年轻人,见她笔直走了过来,出掌示意止步。

“我找白寒。”沙小弦冷冷地说。两人当然不依,推托没有这个人。沙小弦也不多话,突然两手一分,扯住两条领带,带劲交叉一勒。年轻人脑袋猛地被拉撞在一起,拳头却当机立断打了出去。

沙小弦动作却比他们快。

两肘向上抬,趁着脑袋交错时,狠狠撞击两人脸侧,不过一秒时间,两颗头颅磕上墙壁,反弹的力道排山倒海,他们的身子软软溜了下来。

沙小弦扭开厚实大门,飞快地搜寻一眼。

包厢里灯光柔和,浸渍紫蓝两色光彩,空气低润,沙发正中松软靠坐一个白色西服的男人,两膝上各坐一个□后背的高鬓美女,正扑在他身上耸动秀肩,娇笑不已。

其余零散坐着几男几女,互相喂酒调情。

沙小弦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走到沙发前:“小姐,让让。”声音不大,沙哑瘆人,身子立在光影里,冷冷盯视前面。

一名穿黑西服的人最先吼了出来:“哪来的混账,滚!”

沙小弦突然一步迈进,左肘狠击男人颈下,运用惯势将他抵在沙发上,右手薅住领带,极快地将他脖子缠绕一周,然后松掌,拉住领带朝后一退。

动作迅猛,两秒完成突袭。

男人牵制了脖颈,像只狗一样被扯了出来。

沙小弦牵着领带不放,身边又冲起一个黑色人影。她松开手,灵巧地腾身一跃,旋体侧身落下,利用高空冲击,右小腿绝对性地压上来人肩膀,将他跪击在地。

“都住手!”沙发上的白寒揽住左右美人腰,冷冷低喝。

沙小弦闭嘴不语,两手五指张开,分侧两旁落下——惯用散手的起手式。

白寒看向灯影里的人。

寸发、瘦脸、墨黑沉静的眼睛、冷漠不动的神情,身上穿着里外两层的长衫、衬衣,和他记忆里的人像不能重叠,他看了几秒,迟疑地问:“沙小弦?”

沙小弦不答应,却说出两个肯定的字:“白寒。”

白寒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松开了抱住美人的手:“阿信,你带他们先出去。”

地上的阿信爬起身,松开领带,闷哼一声,招招手打算撤退。白寒看着沙小弦冰凉的眼睛,没有移开目光,嘴里却说:“阿信,你输给她不丢面子,因为她就是我上次给你提到的人,散打冠军,沙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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