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92)

乔言站着没动,房间里有足够的暖气,但她的破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憋出了脸色上的红晕。

房蔚低头仔细瞧了瞧她的眼睛,笑道:“怎么,不好意思?你脸皮这么厚,会在乎我做了什么事?”

乔言推开他,向他伸出了手。“把电话还给我。”

刚才进门时他将她抵在门板上死亲,她就知道他摸走了她的电话和钥匙,要不也不会这么顺利地进到她的租房里面。

再朝深处想一想,她就猜得到是他拿走了记事本,很轻松地掌握了靳尚的档期和她的工作安排。因为在那天订婚纱的工作室里,她常用的包就挂在了离他不远处。

看房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乔言很想冲上去揪掉他的脸。麻叔告诉她,为了跟她呆在一起过这三天年,房蔚很早就开始布置了,只不过利用了流氓要抓她的这个机会,也算是煞费苦心。

“乔小姐,你答应我,这三天好好待他,让他高兴一下吧。”麻叔最后还提了这个要求。

乔言看着麻叔恳切的脸,想想房蔚的情况,终于说了声好。

房蔚当着乔言的面锁好了她的手机和小物品,将唯一的一根钥匙带进了浴室。

乔言听着传来的哗哗水声,很是想了半天。最后,她走到浴室前一脚踢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里面雾气蒸腾,她看不见房蔚的表情,不过注意到了他拉过浴巾围住了下半身。

“你别动。”乔言出声说。

房蔚抬起头,一串串温顺的水珠沿着他的头发滴下来。“怎么了?”他等了会没看到她的后继动作,又笑着说:“难得你这么主动,光看有什么用,来点实在的吧。”

曾经爱过(本章相当于乔言番外)

水雾湿气充斥整个室内。两人处在较私密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得见。房蔚眼里起了变化,他伸出手来,就待抱住乔言。

乔言衣冠严整闯进来的,总觉得心理上有了优势。她退到门边,抵着房蔚的胸膛说:“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上半身。”

房蔚带着满身水珠抱住她,哪管她进来是干什么的,他的手掌自顾自地摸索,已经剥开了她的外套。“一起洗。”他嘴里含糊着说,还逸出一两句低笑声,“我全身都给你看。”

乔言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十指用力,将他的脸固定在自己面前。“房蔚!”她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很清楚地说:“我们不可能做那种事,你已经订了婚。”

房蔚突然迸发出一股大力,将她压在墙壁上,双手撑在了她左右耳边。“那你进来干什么?”他低下头冷冷地说,似乎在确保每一个字透过哗哗水声能传到她耳朵里。

“你转过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的呼吸虽然有点艰难,但心里话一定要说出口。

房蔚从来没有让乔言占据过主导地位,现在也是如此。他压下嘴唇抵着她亲吻,仍然继续着他想做的动作。乔言的衣衫被他撩到了肩膀上,露出了紫色的肩带及内衣,那枝色泽鲜艳的红杏纹身就这样横亘在他眼前。

他亲手划下的伤口,终结了乔言胸模生涯的丑陋伤疤,他不可能越过它,因为正是这个伤痕,一次次提醒了他有多恨她,她有多恨他。

乔言背靠在冰冷的砖面墙壁上,一直看着房蔚的脸。她比他还沉默,根本不会去挣扎。经过了这半年的分分合合,如果说她还不了解他在想什么,那是假话。但她从来没有说出口,如同他一样。

他对她又爱又恨,她对他也是又爱又恨。

爱与恨都在一线之间,互相转化成对立面。乔言以前没见到房蔚,可以迫使自己不去想他们的事,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说到底,她只是善于伪装及镇定罢了。

在她观念里,能有多爱一个人,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

她不信。

跟着他的前半年,她也像其余女孩一样,对他的外貌财势能力倾心过,爱得表面,爱得无声无息,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奶奶急电召她回老街,她忍受着老人家的诟骂、媳妇辈的奚落、模特界的嘲笑,仍然认定应该坚持下去。

直到她急着跑出来找房蔚,被一辆带奥运通行证的黑色路虎撞翻了跟头,磕到了脑袋,才把她给震醒。当时车主的样子她记得不大清楚,熬着一阵头晕,她只看到了从车后座半降车窗里露出的一张方正的脸,很像她见过的什么人。

但她着急问爸爸的事,没多加注意,只知道爬起来含着泪继续朝前跑,也不管身后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喂,喂,你没事吧?”

那人应该是开车的司机,她没有回头。

摸进房蔚常驻的会所里,她看到他正和朋友打麻将,肩膀上还趴着一个女孩。她走过去直接推倒牌局,顾不上满脸的汗和未干透的血丝,反手抓住他的衣襟问:“听说我爸爸死前来找过你?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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