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女大翻身(83)

安信睁大眼睛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温和地笑,一朵酒窝停驻在他嘴角:“我是你老公,来带你回家。”

夏夜的风清凉沁人,安信塔拉着脑袋,顺着风吹着头发,卷毛像棉花糖一样跳了起来。她压了压头发,特别伤感地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都要抛弃我?”

底下背着她的男人回答:“卷毛安,你醒了吗?”

她不知道她醒没醒,她只知道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很模糊。晃晃悠悠趴了一阵,她突然一张口,将酒水哇啦啦地全部吐了出来,还嗝着酒气说:“好臭。”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

安信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看了半天才发现上面的花色不对。她扭动脑袋到左边,看到一个俊朗的男人躺在身旁,合衣睡着,眉目如浅墨裁过,很深邃。

她凑过去看了一下,想起了他叫阮正楠。

她推推他手臂:“喂,你怎么睡在这里?”

正楠挥开她的手,含糊着说:“别闹了,让我睡一会。”

安信爬起身,又看到睡衣里面空荡荡的,想了半天才知道尖叫一声。阮正楠还在睡,脸上的表情累得不轻。她拼命摇晃他的胳膊,大声叫:“死正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转过身,迷迷糊糊地回答:“刷牙……洗澡……换衣服……喂药……什么都做。”

安信大叫一声,跳下了床。她从头到身上到处乱抓,像是能抓出点虫子来,还边叫边跳:“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嗳!我跟你说哈,别告诉我妈!”

正楠好像睡着了,没理她。

安信穿着过大的睡衣,赤脚站在正楠的卧室里,脑袋一时转不过来,颇有些失魂落魄。她发呆了好久才知道动动眼珠,转眼一看,被墙壁上的一副字墨吸引了视线。

字体弯弯曲曲,有如水墨画,她盯着看半天,突然想起来了,是她小时候写的散墨书法。字画装在一副玻璃镜框里,装裱得整整齐齐,就像家家户户都存留过的老照片,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对它的爱护和珍惜。

安信的脑袋似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慢慢流过一些记忆的沙砾。印象中,有个小男孩总是跟着她,叫她“卷毛猪”,却每次在爸爸的惩罚前,抢着替她顶罪,承认那些坏事都是他做的;他会从家里拿来各种桂花糖,哄着她开口说话,再很臭屁地说“这都是我吃不了的”。

原来小时候的记忆里,曾经屏蔽过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他说他叫东子,姓阮。

安信十分震惊地走上前去,推着背向她的身子,问:“正楠,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阮东?”

她等了很久,才听到他应了一声:“嗯。”

早七点,安信下楼买了全套衣物换好,将正楠清洗未干的脏衣服塞进包包,垂头丧气地出了阮氏兄弟家门。在这所公寓里,她也没遗失过什么,就是想着不自在,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对待昨晚将她剥得精光的阮正楠。

走到常驻的寓所楼前,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私家车,银灰色,在晨辉中泛着冷光,正如推门而下的主人脸色。她垂头丧气地继续走,喻恒拦住了她,问:“昨晚去了哪里?”

原来他等了她一宿,打了不下二十次电话,全部都被她忽视了。

安信想推开他,没料到撞到了他怀里,脸上又红了一下:“喝醉了,在正楠家里留宿。”

再想绕开走,发现他胸膛少了些起伏,变僵硬了。

她抬头,看见他抿紧的嘴及冷淡的脸色,自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让一下好不好?我很烦呢。”

喻恒抬起眼睛,与她对视,语气还是缓和着:“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更加烦躁了。

如果喻恒像以前一样,一旦受了冷落掉头就走,她多少也能不面对他了,因为他的气场过于强大,总是把持着局面;可他现在如此低声下气,她倒一下子适应不了。

安信想了想,据实以对:“我喝得乱醉,正楠帮我换了衣服,还睡在了一起。”

喻恒的脸一下子白了。他低声说:“安信,你这么大方地告诉我,是不是有点残忍?”

她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等了一会没听到下文,就对上他黯淡的眼睛,说:“喻总,我今天会正式递上辞职信,希望您能批准。”

由于总部指示过有关职员安信一切行企计划均报于喻恒,坐在办公室里的阮衡很快否决了安信的辞呈,对她说:“安信,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去趟总部吧。”

安信双手执起辞呈,咬住嘴说:“那这样吧,我申请外调,做天成那边的洽谈项目。”

阮衡再次摇了摇头:“上周银光提出过这个调令,喻总就否决了,你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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