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多么亲切可人的词眼,周沫脑海中浮现了夏行止那张找抽的俊脸,对伍春秋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周沫说:“天下何处无男人,像是他那种男人早踹了也好,以免荼毒自己的青春。”
伍春秋复议:“我下午约了他,和他妈,准备摊牌。这次谈完之后,多半就要解除婚约了,其实他们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好奇和关心各占据了思想的一半,周沫问:“需要我给你当亲友团么?”
伍春秋认真想了想,拒绝了周沫的提议。
她的意思是,她是兴奋且胆颤的,因为她并不习惯和这个男人和他妈以往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的谈话很少能超过十句,这一点连她自己也很惊讶,也一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决定和一个谈话难以超过十句的男人结婚,不是她对这个人抱有了幻想,只是她对“爱情”期望太深,以至于随便逮着一个并不合适的男人实践“相爱的感觉”。
可见,爱情是要看对象实践的。
“我现在特别紧张,但我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们,只要给我十分钟说说心里话,他们就会明白,在这段关系里,是因为我的委曲求全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否则换了别人早就谈开了,他这种男人根本不适合结婚。”
“是不是一想到你就要摆脱他了,就觉得很高兴?”
伍春秋笑出了声:“这种心情就像是当初被外国语大学录取了一样!”
“是么?”周沫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不禁反问,为什么同样是摆脱前未婚夫的“纠缠”,伍春秋可以雀跃的像是中了透彩,而她却当断不断,当舍不舍?
这是不是因为她对夏行止还抱有幻想?
周沫甩甩头,又和伍春秋闲聊了几句,刚要挂上电话时,只听“咚咚咚”三声,侧头看去,一只男人的手在说面轻点着,顺着手臂的线条向上看去,正是笑容可掬的商陆。
商陆抬脚一跨,坐到周沫旁边的椅子上。
周沫下意识挂上电话,左右一看,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已经没了人。
“我来找你们龚经理,他不在。”
周沫想起那天在包厢外听到的对话,认定这个商陆的身份绝非龚经理表面介绍的那样简单,笑道:“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她瞄了一眼商陆手上的文件,见他放在自己面前:“帮我校对一下,下午等着要。”
周沫随手翻了翻:“没问题,下午我给您送过去。您下午在……”
“我下午会过来拿。”商陆笑了:“还有,别老您您的,我大不了你几岁。”
商陆离开时,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正是上次那枚酒心儿巧克力的味道。
一整个中午,周沫都没顾得上吃饭,双眼片刻不离文件,手下动作加紧,没注意到晃到自己身边的别有用心的许琴,直到鼻子下窜入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周沫才警觉过来,但手上的文件已经被抽走了。
“这是什么?”许琴皱着眉扫了一眼,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周沫站起身:“还给我。”
许琴一拍桌子:“这份文件根本不该经过你的手,你从哪儿偷的!”
周沫四下望望,见自己已经成了瞩目的焦点,便放低声音说:“中午商总叫我帮他处理的,不是偷的,你说话客气点。”
“哈!笑话!”许琴却刻意扬高声音:“众所周知,商总的东西一向是我打理的,他为什么不找我?你想故意讨好他就直说,要是我心情好还能放放水。可别想越过我暗着来,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旁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连小办公室里的龚经理也被引了出来。
“吵什么呢?”
许琴拿着文件趾高气昂的走过去说了几句,只见龚经理蹙起眉,将许琴和周沫一起叫进办公室。
听完周沫的解释,龚经理也是半信半疑。他安排许琴帮商陆处理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商陆要临时换人也不会不告诉他一声,但要说文件是周沫偷的,她也没这个必要。
龚经理看了一眼得理不饶人的许琴,想到商陆那句“盛气凌人的最好少用”,心里有了保留,说道:“这样吧,你也别冤枉周沫,周沫,你也别着急。当着你俩的面,我给商总去个电话,一问还不清楚么?”
电话接通后,龚经理简单说了说情况,忽然神色一怔,也不知商陆说了些什么,连声说“好”。
龚经理挂上电话,对许琴说:“这次真是你误会小周了。还不道个歉?”
许琴涨红了脸:“我没错,我怀疑她是有根据的,以往从来没这样过,我为公司的利益考虑,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