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妻途(网络版)(127)

“这阵子我滴酒未沾,烟也不抽了,我忍得特别辛苦,就是怕她闻见了不好受,而且我也知道我没有打呼噜的毛病,可她就是挑我的茬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曲烨抱怨道。

他不解为何婚前声称偏偏就喜欢他身上混合型的男人味儿的女人,此时成了洁癖症患者,嫌弃他的发型,嫌弃他的味道,甚至嫌弃他上厕所时间太长,时常叫保姆进去打开排风扇,待过了十几分钟才肯捏着鼻子踏足,这些小动作不分轻重的刺伤了曲烨,一日接一日,伤口已经逐渐扩大。

曲烨百思不得其解,宁橙却能体会,她心中一个咯噔,越听越心惊,生怕筱萌先前的那番话不是随便说说。就像在她才和邵承大吵过一架后,对筱萌感同身受一样,身为女人,她同样深知一旦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透了心,便永远不会回头的觉悟和真正意义上的绝情,那不同于男人做错事再吃回头草的心境,有些女人的决绝,永远不会建立在复合的基础上。

但是这番道理是不能对曲烨说的,说了他也不会懂,还很可能会像有些男人一样抱怨女人太狠心,却不会先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因为他认为只要认了错,就该得到原谅。

“曲烨,我还是那句话,趁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挽回你们之间的关系,就算你再不耐烦也不要放弃,她现在怀着孩子,情绪起伏不定,你再委屈也要多体谅一点。”宁橙言尽于此,不敢再往下多说。

大道理曲烨都懂,可他听着明白,做着糊涂,暴躁的脾气一触即发,每次事发后才想起退一步海阔天空,经过连日来的折腾,也不禁怀念起婚前备受筱萌迁就的日子,谁曾想婚后来了个大反转。

婚姻难处,别的情意却见缝插针。女人之间的友谊奇特而变化多端,就像爱情一样难以预测。许多年不见的朋友可能会突然打电话给故友,只是因为突然的想叙旧,而本来如胶似漆的朋友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吵一架,双方都不肯退让而渐渐疏远,直到最后一年都不通上一次电话,甚至忘记了对方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就在筱萌疏远她一直坚持的“爱情”时,开始对宁橙额外依赖,宁橙将她现在的情况规划为“她累了,她需要依靠”的范畴。

筱萌嘴里提到“曲烨”的次数越来越少,一直到最近几天几乎不再提起,令宁橙心神不宁。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和曲烨怎么样了”,换来筱萌的一记冷笑:“还那样,先凑合着呗。”

筱萌的转变既突然又顺理成章,过程绵密紧凑,一环扣着一环,但是翻翻日历一数,这个过程也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光景,相比起有些要自我折磨三四年才能走出来的女人,她的“痊愈”实在太过迅速。

宁橙开始怀疑筱萌是不是患了产前抑郁,她翻了一些资料后又发现但凡在感情上受到创伤的人,恢复期都是冗长而循序渐进的,从震惊到悲痛,从悲痛到接受事实,再逐渐走出阴影,逐渐恢复乐观。大部分人的悲痛都是漫长的,快乐易逝,然而筱萌却恰恰相反,这像极了一些人患心理病的前期症状。

可是怀疑归怀疑,宁橙不敢问出口,私下里和邵承商量了一下,邵承的意思是,先从亲朋好友开导开始,以免筱萌对心理专家起逆反心理,但如果长此以往情况不见好转,只好请教专业人士。

邵承找出做心理咨询的朋友的名片,将联系方式个抄了两份,一份留给筱母,一份留给宁橙。

这一老一少都是心细的人,对于女人来说,敏感就是心细,直觉就是经验和学问结合的产物,她们时常因为筱萌的事聚在一起互相交换情报,不到一星期,终于引来筱萌的怀疑。筱萌问了筱母,筱母三缄其口,筱萌又去问了宁橙,宁橙不如筱母的老道,口风虽然严谨,但是表情却做不到严丝合缝,被同样敏感和同样懂得善用直觉的筱萌看出了端倪。

筱萌对症下药的找到了邵承,相约在他们还在交往时常去的一家西餐厅。最开始来这里是为了图省事,餐厅的位置在邵承和筱萌两家中间地段,来往交通便利,刚开张时人又少,菜量大,环境安静,筱萌曾一度爱上这里,并且因为成了常客而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只要陷进餐厅最里面的那角沙发座里,她甚至可以放心打个盹儿。但是后来,慕名而来的款爷多了,她最喜欢的位置经常被一些老烟枪占据,沙发座也不再柔软,她时常怀疑深紫色的沙发巾里掺杂了多少油渍,此后,随着菜的品质下滑,餐厅还加收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令筱萌一度拒绝再听到它的名字,一转眼,已经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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