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69)

我木然的回抱他,仰起头不让眼泪再流下来。

从那一天起,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

死亡阴影如兀鹰,在头顶上盘旋不去,自那一天起,在没有一刻稍离。我们不再是快乐的王子和公主,我们没有母亲,也没了父亲。

小曼成了法老,我是女王。

太阳落下了尼罗河。这金色的落日,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明天的早上,太阳还会在东方地平线升起。

但是我与曼菲士的父亲,埃及的法老王,他却不会像这太阳一样再次升起。

他已经永远的陨落了。

他的脸色灰青,嘴角还有乌黑的血渍,脸容却是平静的。

他是中毒而死的?

我的手微微有些抖……

我不该姑息,养虎只能成患,可是我却大意了。

曼菲士缓缓的将法老的尸身抱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地走向殿外。

我跟在他的身后。

曼菲士,这一刻,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我能感觉到你的憎恨,后悔,绝望,痛苦……就如同我自己感受到的一样。

我们,永远失去了父亲。

而我们原本是有机会的,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我们早早地……

可是层层的地方警惕,却还是……

曼菲士把法老的尸身缓缓放进棺稕,站在一旁长长久久地凝视着父亲的遗容。我站在他的身侧,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父王……”

“我想让你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的,可是,我太慢了……”

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不是你的错,曼菲士。这不是你的错!”

他缓缓摇摇头:“若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我再果决一点,再多警惕一点……就算和父王生了嫌隙,也总比……总比……”

他说不下去,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不是的。曼菲士,现在没有你自责的时间。父王留下的重任,你得担负起来,还有……得替父王报仇……”

“是,”他沉沉地说:“我一定要报仇!”

他的声音并不高,与他往常那样容易冲动的暴吼暴跳相比,却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曼菲士,他长大了!

眉宇间仅存的那一点稚气,也被沉郁的痛楚取代。

他不再是骄傲任性的小王子了。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法老,埃及之王。

忽然殿外传来吵闹声,曼菲士的眉头一皱,大步朝外走,我快步分在他身后。

答依俐正站在殿外的台阶上,得意洋洋地指挥者侍卫们将一个人捆起来,口中说:“就是他,我看见他拿着毒酒杯,而且他之前也进入过法老的寝宫,一定是他下的毒!”

那个被压在地下要捆起来的人慌乱地挣扎:“不!不是我!我来是法老要问我王子最近的起居情形的!我是看见地下掉着一个酒杯才捡起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向前一点点,这个……是小曼的贴身侍从乌纳斯啊!这个孩子平素沉默寡言的,而且他的额发刘海有点长,总遮住眼,给人一种听笨拙的感觉。

曼菲士沉声说:“他是我的贴身侍从,身世清白,我相信他的人品!”

答依俐愣了,曼菲士提高声音:“放开她!”

下面的侍卫急忙松手,乌纳斯揉了下被拧痛的手臂,站到了曼菲士身旁,说:“王子,我……”

小曼一抬手,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答依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眨了几下眼,款款走过来,伸手搭上曼菲士的手臂:“曼菲士,我也是心急想捉住毒杀王的凶手,并不知道他是你的侍卫,我……”

曼菲士抬起手来,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答依俐的身体被打的歪到一旁去,她的侍女忙过来扶它。

答依俐一把推开侍女,捂着脸颊,两眼圆睁看着曼菲士,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受伤表情。

四周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法老刚刚咽气,他的儿子,未来的法老,就打了他的遗孀耳光。

冷厉的杀气从曼菲士身上发出来,逼得周围的人都心促气短,退后俯首。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是这个女人下了毒,否则现在就叫她血债血偿!

法老身周的防护何等严密,吃喝用都是有人轮番试毒的。这样还能中毒,除了她,旁人绝对没有这个机会!

我冷冷地盯着她,踏前一步,“曼菲士,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先河伊德霍姆布商议一下父王的身后事,还有,要提防邻国趁我国内动荡而想趁机下手,不要浪费了时间,快走吧。”

曼菲士点了一下头,大踏步地向前走,我吩咐塔莎:“法老骤逝,可宫内不能乱,该处理的各项事宜,塔莎夫人你心里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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