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9)

虽然不了解他,可是这个我确觉得很笃定。

我抬起手,手掌柔软,只有写字才会磨出的一点点薄茧。

这可不象是练过剑的手啊。

他微微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声音如同在念诵诗歌:“那么我们就来学学别的吧,公主的意思呢?”

“你现在是老师啊。”我说:“当然是听你的。”

他点个头:“那么我们来练练别的吧。看起来公主的基本功是完全没问题了。”

我想多知道些他的事,可是又不敢乱打听,恐怕露自己的马脚,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且他只要不笑不说话的时候,那种凛然禁欲的气质,让人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些念头实在是太过于龌龊,见不得人。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为什么会做祭司的?他喜欢什么?他在想什么?这种刻板的沉闷的神庙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公主试试看。”他示范了一下,然后叫我。

我觉得他做的动作都很简单,看不出什么难度,于是也照着做了一次。

挥剑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只手牵引着我的动作,觉得自己象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有些恍惚,感觉着象是自己在动,又象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在动。

忽然听到有人拍掌叫好,很宏亮的声音,我茫然的停下手转头看,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当先站的那个人还在拍手,叫好的也是他。这人身材又高肩膀又宽,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身体发了福,穿着一件织金线的袍子,一看他头上的装饰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法老王,埃及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爱西丝和小王子曼菲士的老爹了。

我来不及想别的,手一滑,手里剑掉了下来,剑柄正正砸中了脚趾,疼得我啊的一声就蹲下身去。

“姐姐没事吧!”小王子曼菲士飞跑过来扶我。我一手抚着脚趾——还好,指甲没砸坏。我忍着疼站起来,纳闷:“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姐姐要学剑啊,所以就……”

好奇的小孩。

那些人也走到了跟前,法老问:“没有受伤吧?快让医官来看看!”

小王子倒不慌:“不用叫医官了,伊莫顿大祭司,你帮姐姐看一看。”

真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剑柄砸着,而是剑刃砍下来,那我的半只脚可就保不住了。

刚才舞剑的时候,好象有点神不守舍,所以一被声音惊醒过来,手里的剑就脱了手。

伊莫顿在我面前半跪了下来,捧起我的脚,手指轻轻按在被砸的地方,微微使力按了按。我皱着眉头没出声,小曼菲士倒受不了:“轻一点。”

其实我觉得他的手指挺温柔的,而且,他这样在我面前半跪的姿势,怎么一下子让我想到……类似求婚求爱一样的……啊,这想法太无稽了,我才多大呢,在他眼里我可只是个小黄毛丫头吧。

“不要紧的,没有伤到骨头。公主回来涂些药膏,揉散淤血就好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法老一挥手:“没伤着就行,爱西丝啊,你学剑是好,可千万注意别伤着自己了。”

“是,我一定当心。”我答应一声。

小王子说:“父王,姐姐真聪明对不对,她的剑术学的好快呀。”

我有点紧张,别有人觉得这情况不妥吧?

没想到法老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当然,我们有最优秀的血统,是神在人间的使者。爱西丝出生的时候,上代大祭司就说过她可以与神对话的,这有什么奇怪?”

噫,这个爱西丝还挺有资历的啊。

与神对话?嘿,埃及法老们都爱玩这个噱头,就象我们古代的皇帝总是自称天子,还时不时的搞个封禅祭天之类的活动,总之,是为了加强统治,给自己的阶级地位刷层合理合法性的亮漆。

两边有侍女过来把我扶起来,抬过铺着软垫的椅子给我坐。小曼菲士折腾着一群侍女侍从上窜下跳,又是“拿水来”,“去取药来”的喊着,那些侍女给支的团团转象没头苍蝇。

“好啦,我没事。”我这个伤者还得安慰他。没办法,谁让我是人家姐姐而不是妹妹呢?有道是长姐如母啊,怎么也不能不管不问他。

“都肿了。”

“没伤着骨头,两天就会好的。”

那边法老和伊莫顿正说着话,就算是面对这个埃及最高的统治者,他一样挺直背,态度不卑不亢,毫无谄媚或是局促之态,唇边的微笑既有礼又淡然,显得非常有分寸。

“姐姐怎么会和他学剑呢?”小曼菲士跟我咬耳朵。

我说:“在他的起居室里看到武器的种类很多,我想他一定挺精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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