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5)

。该死的,我恨他的无求,我恨他的高尚。我在他面前放肆寻乐,乱搞关系,我故意刺激他,伤害他。他是真的受伤了,那样惊讶,不赞同的眼光看向我。他劝过我,要我认真的生活,我嘲笑他,然后等着他来发作,他来骂我。可他还是没有。他只是轻轻叹息,他说我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即使他不认同,但他不能强迫我改变,他只希望我记住,他永远是我的朋友。该死的宽容,该死的好人。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有挫败感,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使,越是亲切温和越显出我的卑劣脏肮。我受不了了,我想要污染天使,我红着眼睛,告诉他,我爱他,没有他,我会死。他惊讶地看着我,可即使那时他仍不对我出恶言,他并不鄙视爱上男人的我,他试图逃开,试图把我拉上正常的感情轨道。我疯了一样地追他,疯了一样地表白,我想,也许他是被我感动了,他认输了,他投降了,他接受了我的爱。可是我不确定,我妒忌,我不愿他象对我一样,对别人温和得笑,我不愿他用照顾我的手同样细心地照顾其他病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怀疑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因着天使对世人的怜悯才接受了我,我不知道,我被自己的心折磨地痛苦不堪。我知道医院里有不少护士钟情他,有许多女病人也爱上了他,我一直不敢真的相信他竟会爱我,他竟会选择我。他竟会甘心为我舍弃那一切,成为被社会所鄙视的那一类人。我总是不放心,我总是无缘无故地发作。而他理解我的痛苦,并不真正生我的气。可我还是无法控制我自己。那一天我去找他,看到一个病愈的女病人在告别时吻了他一下,我当时几乎疯了,差点把医院给拆了。他是真的生气了,那天晚上,他来找我,他要我们双方都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除非我懂得信任他,否则这段感情只能带来痛苦。那时我是真正地疯了,我只知道天使终于厌弃了我,他终于要抛弃我了。而我只想留住他,绝不让他离开。如果他太圣洁,那就让我打破他的圣洁,让他和恶魔一样邪恶和污秽好了。是的,我疯了,我打晕了他,捆住了他。他醒来时,十分震惊,他没有骂我,他只是劝我,要我不要胡闹。可是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只想毁掉他的善良他的高贵,我只想让他和我一样污秽,让他成为我的同类,从此永不要嫌弃我。他和我讲道理我不听,他恳求我,我不理。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我只想要得到他,进入他,让他和我成为一体,让任何人都无法再夺去他。我以强迫的方式进入他,我折磨他,我以各种方式得到他,我玩弄他的身体,挑动他的欲望,却不让他得到满足。他曾抵抗,可最终还是要向肉体臣服,他哭着乞求我,在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凡人,他也和我一样有着种种肉欲。我鞭打他,我凌辱他,在他的痛苦中求得成就求得安全,那时才有真正掌控感和安全感。他曾哭过叫过求过喊过,也曾骂过恨过,可最后,知道所有的反抗都只能招来更大的羞辱时,他臣服了,他不敢再反抗我。而我也知道,我毕竟不是土皇帝,在这个世界,一个人无端失踪会引来事端的,而我极可能被怀疑。但我不怕,我拍下了他的照片了录影带,我知道,他不敢说的,他不敢宣扬。我已有足够的利器来控制他。他是一个男人,他事业有成,他受人尊敬,他不可能忍受让别人去看那些东西。可是我错了,在他离开后,不到一小时,警察就已经来了。他没有逃走,他没有躲避我,他居然使用了最决绝的方式。他居然敢面对一切。在法庭上,他苍白着脸去静静去看做为证物放映的录象,那时我以为他会晕过去,可是他一直坐着,一直看着,然后冷冷地反击律师的所有提问。那时,他的眼睛里有我从未见过的锐利锋芒,冰冷决绝,那时,我才知道,我永远不可能折服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拥有他。那样温和善良的一个人,对任何一个病人都亲切关怀,无论别人对他怎么不客气,他都不在意,就算有病人家属对他态度恶劣他也从不追究。可是他对我却那样毫不动摇,决不心软。我妈曾声泪俱下都求过他,我的律师曾找他开出最好的条件庭外合解,可是他不动容,不理会,最终让我入狱。可是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我不怕死,不怕坐牢,可是我害怕失去他,害怕永远再也见不到他。我知道他恨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疯狂的事都是因为我深爱他。在牢里的苦难我全不在乎,我拼命地做事,拼命地表现,天性里的所有狂放全部收敛,为的就是得到减刑,可以早点出来,早点见到了。可是当我出来以后,却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的人就象消失在风中,无论我用尽任何方式,也找不到他。我思念欲狂,痛苦得整个心都碎裂了,可我还是找不到他,就算喝醉了,我都无法忘掉他,张医生,我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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