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老公大人·在遗忘的时光里重逢(540)

而后,将一炷香插在墓前,把拜祭的位置让给了陶子。

陶子是抹干了泪痕才到爷爷面前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不会让爷爷担心。

给爷爷鞠了三个躬,露出囡囡式的微笑来,爷爷,又是一年没来看你了,这一年里,囡囡过得很开心,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去了很多地方,小震哥说给我听的地方我都去过了,世界真的很美,爷爷,囡囡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的!您放心吧!

那一刻,她如水的眸子里,柔光闪亮,她的微笑,蕴上一层薄薄的光晕;那一刻,她美丽无比……

骆东勤站在一侧,目光被这样的她胶着,无法再移开,这样的女子,要怎样的人,才走得近去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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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震谦慢慢下山,心中苍凉和欣慰的两股潮交替奔流,皆是为她……

除夕的夜晚,躺在部队家中的床上,希冀可以早早入睡,可以早早在梦里见到她,然,那一晚却莫名其妙地无法安宁,心,像乱了节奏的鼓点,跳得人心慌意乱,眼前不断重现去年和囡囡在老家过年的画面。

他想,或者,这是指引?

他知道,囡囡一定会回老家。

在去与不去的界边挣扎,最后,越来越膨胀的内心岩浆一样迸发,他不顾一切冲出房间,驱车,在暗黑的夜里向着老家的方向疾驰。

在凌晨四点,他赶到了囡囡的旧房子,里面没有灯,门窗都积了很多灰,看样子,她还没有回来……

失望之余,用钥匙打开门,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房子打扫了一遍,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被子换了,最后,凝视着门上的对联,发了很久的呆,耳边,他们曾经的对白还如此清晰:

“这个!就买这个!”挑对联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百年好合的那一款,对联下端,成对的鸳鸯交颈戏水的图画如此可爱。可是,她却嫌它们俗。

“不要!这么俗气?拜托,弄清雅一点好吗?”

“就要这个!老板,包起来!”他一边把对联交给老板,一边把她在他胳膊上胡掐的手给扒拉下来。

“首长!我抗议!我抗议啊!”

“首长!你贴这个对联我就不进去住了!”

“首长!你专制!你强权!”

“首长!那是人家结婚的对联!”

“首长……”

买下对联以后,一路上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朝着他又掐又捏,没办法,最后只能在没人的地方用特有的办法把她的嘴堵住……

这个傻妞,她知不知道,百年好合,鸳鸯交颈,原是最美丽的中国式童话?他希望,这,会是他们之间童话的结局……

却原来,那真的只是一个童话……

他在对联前抱臂而站,犹记当时,他把对联贴好以后,她还在那跳着要换,被他伸臂搂进怀里,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在笑,咪了眼在笑,仿若,拥抱了整个天下……

然,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去,亲手将对联撕下,亲眼看着一对对鸳鸯随裂缝分散,而后,去村头的南杂店买新对联。

大年初一的六点,守岁的人才出如梦,南杂店也没开门,是他野蛮地给敲开,幸而都是村里的熟人,他又递了大大的开门红红包,才买到对联。

看见店里有店主自己剪的窗花卖,小喜鹊儿极是生动可爱,忽发奇想,让店主帮忙给剪了几只小鹌鹑,实在太适合贴在家里的窗户上……

他不知道今年她是否还会回来,如果不回来,这便是他暂时栖息的家,如果回来,那么,也算是给她做了准备,一路风尘的她,不用自己再打扫卫生。

而今,她回来了,那么,已经不是这里男主人的他,便要离开,只是这钥匙,要归还吗?

车开过家门口的时候,他握着钥匙犹豫了一下,如果给,就给她压在窗台底下,然,握了许久,钥匙甚至握热了,他也没舍得给出去……

最后,下定决心收了,发动,出发,回北京……

一天一夜,在北京和老家一个来回往返,他有些疲惫。

或者,他果真是老了,体力不如从前,当初在特种大队,为执行一个任务,一周不睡都是常有的事……

他把车停在路边,放落了靠椅,合上眼微微眯一阵。

他不想拿命去拼,活着对他来说,是一份责任,为了莫忘,也为了给她的那句承诺:好好活着。

他一直在积极努力地好好活着,尽管瘦了许多,尽管面色总是憔悴,可是,他规律作息,饮食合理,训练不断,奇怪的是,却无法再恢复从前的体型。他想,也许是因为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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