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老公大人·在遗忘的时光里重逢(638)

闭着双眼,只觉半臂身子躺得累了,还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由睁开眼来,问他,“你不睡吗?”

只是一句寻常的问话,首长同志的脑子里开始各种激动万分万马奔腾,她是要他睡觉吗?他睡哪里?这帐篷里摆明没有别的睡袋了啊!难道……她是邀请他睡同一个睡袋?可是,这不好吧……虽然他们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但那毕竟是曾经了啊……

“呃……我……你睡吧……我守着……”关键时候,他又开始磕巴了……更关键的是,陶子这一句话不仅引得他思绪万千,还让他万千毛细血管也不安分了,热血沸腾起来,并且所有的热量都冲向一个点,某处充血挺立啊……

“可是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陶子背对着他抱怨。

他不明了,疑惑地问,“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着你?”

他很纯洁的,这句话真没有调侃的意思,可听在陶子耳朵里,就是调侃的意味,她不由火了,“谁看你了?”

宁震谦也不跟她争,想了想,道,“那睡不着怎么办?你数羊吧!”

陶子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只是,这话却勾起了他这许久以来的回忆,一年的时光里,夜夜不得眠的痛苦他太深刻了。她也睡不着吗?关切之下,脱口问道,“囡囡,你常常失眠吗?”

陶子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随口回答,“还好了,有时。”仅仅只是有时赶稿赶到很晚,过了疲惫期,会有睡不着的情况,而后便会想起过往种种,那一夜,便不会再眠了……

他听了,心里不免疼惜,便道,“回去以后我带你去看看纪老,让他开个方子,吃吃试试。”纪老确实是极有名气的中医了,虽然开的方子于他自己并没有多大改善,但对大多数人还有有作用的,也许囡囡吃几副就好了。

“不用。”她还没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

“不行!”他的语气立刻坚硬起来,“明天下山就去!”睡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她以为他不知道吗?

“说了不用!我自己会调节!”他好奇了,“怎么调节?”

“喝杯牛奶啊,或者喝杯红酒,听听音乐也行的……”可是不能听情歌,知道吗?那会更加睡不着……

“听音乐?”宁震谦一震,若有所思,而且思了又思,最后,脸上显出几分忸怩的姿态。

陶子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没声音了?转念一想,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说话才是正常……

于是闭上眼睛,正准备继续努力睡着,却听得黑暗中响起了低低的歌声:Seethepyramidsalongthenile,Watchthesunriseonatropicisle.Justrememberdarlingallthewhile,Youbelongtome……

《Youbelongtome》……

陶子屏住了呼吸……

往事幕幕重现,那一个结婚纪念之夜的烛光,在这浓黑的夜里,悄然地,在心口重新点亮……

裹着毯子的她,被他抱在膝上,一句一句教他唱:Youbelongtome,youbelongtome……

“首长!唱嘛……唱好不好?”

“首长!哈哈哈……你跑调跑到云南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只记得,那晚,她趴在他怀里,笑了整整一个晚上……

只是,这首歌,他终于会唱了吗?声音淳厚,低柔浅吟,承转处略带磁性,每一字每一个音符都像柳条拂过她心湖,湖面,温柔的涟漪一圈一圈晕开……

没有跑调,一个音都没有跑,他是怎么学会的?

直到他唱完,她还在那一片涟漪间,沉迷,荡漾,仿佛那些音符久久不曾散去……

如此的安静。

他以为她睡着了,呼了口气,微微地笑,低声自语,“这就睡着了……”

“谁睡着了?”黑暗中响起她的声音,“你这样是想让我做噩梦吗?”

他有些委屈,在过去的一年里,这首歌他天天听,时时听,心里跟着一遍遍合,不说上万遍,几千遍是随便有了,终有一天发现自己会唱而且不跑调了,原来,在她听来还是唱得这么差劲吗?

“又跑到云南去了?”他没底气地问。没办法,唱歌这件事情他一辈子都无法有底气……

“没有!”陶子硬声回答。

他心中一喜,却被她下一句打落云端:“跑S团去了!”

虽被打击,他依然笑出了声来,笑着,心里便被一团柔软给温暖着,情不自禁叫她的名字,“囡囡……”

她虽然没有应答,可是,却觉这一声呼喊像一泓温水一样,她在这水波里被熏得周身暖热,毛孔舒张,脸,也渐渐热了起来。

“囡囡……”他叫着,便上了瘾,好喜欢,在这样的氛围里,这样叫她的名字,哪怕她没有应答,也没有关系,一遍一遍的,叫着,便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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