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娇(42)

“你做梦!”不等他钵可汗说完我已是怒然打断,盯住他钵可汗,我就着最后一线生机破釜沉舟道:“便是豢楚薄情,我既已许他终生,便是做侯莫家的鬼,我也不会嫁给你!”我明媚而笑,带着与侯莫豢楚赌气的味道,虽然明知与这个‘初见面的情郎’赌气毫无道理。在侯莫豢楚因我决绝的话凝视我时,我方抬目与侯莫豢楚对视,目光卑微道:“豢楚,我们的定情信物,我六岁时送给你的璎珞,这十年来,你不是一直都贴身揣在怀里的吗?可汗仍是不信我们的感情,你便拿出来让他看看。”

闻言,众束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侯莫豢楚身上。

显然,相比作戏,定情信物,十年来怀揣在怀里的东西,要有说服力的多。

侯莫豢楚望著我,我亦望著侯莫豢楚。

我并不担心小时侯玩过家家时,拿到我的璎珞的侯莫豢楚在十年后拿不出这样东西。

因为当我刚才离开筵席,从司马乘风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已然将司马乘风贴身揣着的,属于千金的那只璎珞顺手牵羊了过来。

当时只是就昨日知道的,司马乘风对千金有意的事,小惩司马乘风一下而已。

不意他钵可汗意中我,我又看到侯莫豢楚因此作戏,而在我作戏,在我跑到侯莫豢楚面前,在我抱住他的那一刻时,为防万一,我已经将千金的璎珞塞进了侯莫豢楚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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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侯莫豢楚望著我,左手微抬,右手从左手衣袖里取出一样物什,正是一只红璎珞。

刚才我明明是塞往他怀里的,怎么他从左手衣袖里取了出来?有些迷惑,然而也没有多想,更紧地抱住侯莫豢楚的手臂,转向他钵可汗时已是掩不住的自得,“可汗还不相信么?”

此变故他钵可汗显然没有意料到,一时愣住;甚至父王眸中都逼出了阴沉,方才一切还可认作是我不得已作戏,眼前物证却仿佛铁证如山真正早存私情;便连谢妃娘娘蕴笑看我与侯莫豢楚的眼神,都掺杂了暧昧。只有阿哲,看看我,又看看侯莫豢楚,觉得荒唐道:“公子,你都不认识……”

“阿哲!”阿哲将要穿帮的话被侯莫豢楚及时截断,侯莫豢楚望著他钵可汗,含笑道:“不苟言笑,可汗不是要我亲口说出来么?而什么能比一直不做声更能证明自己‘不苟言笑’呢?”

这场戏从最开始到这之前,豢楚虽未置之不理却也没有配合,而现在,豢楚是真正在帮我!欢喜不足以表达此刻心境,只知道笑着傻傻地望著他,豢楚低下头看著我,露出一个只有我懂得的抚慰笑容,豢楚他在对我笑呢,那样春风般恬然的笑容只是属于我的。

豢楚不开言便不开言,一旦肯出言助我护我,仿佛接下来便势如破竹,我仿佛看到了沙场上我方将士所向披靡,旌旗一路摇晃到敌国领土。明明只是个不显山露水的相府公子,面对一国之王,却无一分卑懦怯弱,仿佛自己亦是当世王者,与生俱携雄风壮志,便连他钵可汗,一时也被豢楚气度所慑,他钵可汗盯着豢楚,沉默片刻,唇角微微一扬,“侯莫公子飘逸若仙,却又风雅华贵,一点也不似默默无闻的相门公子。”

豢楚微微欠身,容色平静无波,“可汗过奖。在下素来体弱,常卧家中,能不辱家门也是家父和周朝礼仪教化。”豢楚望着他钵可汗,“若今日可汗到来,能使突厥与大周彼此和睦相处,两邦情厚,不分彼此,沐浴周朝风化,不日可汗定也能出尘脱俗。”

我接下话头,望着他钵可汗道:“胸怀宽广,定然不会再胡乱生疑,凡事臆断揣测了。”

话毕,默契地与豢楚十指交握。

两情相悦一显露,再置疑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他钵可汗意味深长望过豢楚,向我抚髯道:“此事虽勉强落幕,但要本汗深信却依旧未能,但事已至此,本汗暂时也无话可说。不过别得意太早,”他钵可汗下颌微仰,昂然道:“本汗既然心意已决,他日回去突厥之日,必能带得如意娇娘!”

我怒火再起,愤愤然道,“你就不怕我嫁到突厥,存心报复,你头上的绿帽子会数不清么!”

突厥民风虽然开化,弟承兄嫂,子继父妻,但禁止私情,只为男子颜面,何况他是一国可汗。

他钵可汗踏笑而去,“你要自寻死路的话。”

气愤之下抢过一旁宫女手中的果盘就要掷过去,行动却有些受制,原来另只手还与豢楚十指交握。愣了愣,一时不敢去望豢楚,我刚才都说了什么伤风败德的话,做了什么蛮横的举动,在豢楚的面前。低着头,好半天才敢去望豢楚,想解释什么,却结巴起来,“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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