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56)

南宫绝的话语在喜不自胜中脱口而出:“要!我要!”

我微笑看他,慢慢道:“可是我不想要。”

上部 第77章 一切如昔

“佑儿,这就是你的家了。“

并没在丞相府外解说这是我们的家,实不愿他多多端详匾额上‘丞相府’那三个大字。我背后正是兰析院大门,映在我和佑儿眼里的,是不包含兰析院的汝阳王府。佑儿望着家一阵,仰头看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汝阳王府事发时佑儿才十个月,并不能记事,这是自那以后,他第一次见到我。我在他眼里,还是陌生的。好在平阳与春夏秋冬,服侍母妃多年的花嬷嬷常伴他左右,我的存在他一直知晓。我是他的亲姑姑,和平阳姑姑春姑姑夏姑姑不一样的亲姑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这样的认知,因为一直被平阳她们灌输,深深铭刻在了他的心底。他是个很内向很惧生的孩子,今日初见陌生的我,即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我,将手交到我手中,低哽着唤一声姑姑。

我不知道十个月的孩子感不感触的到家门变故,满门抄斩,父母双亡,一则他年幼,二则照排他的这一年来,平阳她们肯定不会与他提及那些哪怕是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身世悲苦,但他唤我哽咽的声音,以及一眼就能瞧出他性格内向下,那些存在他稚嫩脸颊,眼底,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深重悲痛,却着实使我惘茫了。

“佑儿......”他在我卧房房门口驻步,久久没有踏入的意思,我不觉轻轻唤他,目光落到他脸庞上,映进我眼中的又是那样的深沉悲恸,不仅如此,连今日见我,一直蓄在他眼眶里的泪水也滑落了,他一直没有哭泣,没有声音,只是流泪。我便也望着我卧房,慢慢地,我总算觉悟过来了一一三嫂,三嫂是在我房中托孤给我后,自尽的,三嫂是死在我卧房中的。

今日我迎佑儿回家,恭亲抚养,与已满两岁的佑儿初见,一直就眼泪汪汪的春夏秋冬和花嬷嬷此刻亦是再没忍住,都拿绢子轻轻拭着。我蹲下身,将佑儿轻轻紧紧地抱住,含泪微笑道:“姑姑在这里,姑姑会一辈子陪着佑儿的。”

“一辈子吗?”

“对,一辈子。”

哄了佑儿在我床上睡下,我坐床边望着他的睡颜。佑儿长的像三哥,连稚龄的他也不是白皙的皮肤,而是麦牙肤色,眉宇间与生俱带着一股英气。只是鼻翼和嘴唇有些像三姑。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方轻悄出了卧房。花嬷嬷和秋冬在绣楼上低声说话,春夏虽也坐在其中,却各自想着心事。我过去坐下,花嬷嬷道:“睡着了?”

我点点头。

秋轻抿了笑色,“今儿睡的倒快。”

“可不是。”花嬷嬷道:“少主便是晚上也难以入睡,常常梦魇睡的不好,就更别提午睡了。”

我心思烦重,一时不语。花嬷嬷道:“郡主可是在忧虑少主的性情?”

我喝茶道:“是沉闷忧郁了些。”

花嬷嬷和春夏秋冬都是自己人,花嬷嬷道:“平阳郡主待少主是极好的......”

我欠笑道:“平阳我还不放心么?”我感慨道:“大概佑儿就是这性情吧。一则三哥幼年时性情也沉闷,二则佑儿尚在襁褓中,就父母双逝,满门覆亡。他虽是年幼,家门变故必定也造成了对他的伤害。”

冬看我道:“少主那么小,家门变故奴婢们可是一个字也没有与少主提的。”

秋附和点头。而春夏仍是想着心事。阔别一年,一直在新主平阳身边服侍,再回归我这位旧主身边,秋冬看着倒是一如既往,春夏却有些不同了。具体有什么不同,却也说不上来。暗自存起犹疑,我说道:“佑儿又不笨。他本来性子就内向敏感,不说他的爹爹娘亲,一年来,他其他的亲人,每日与他提到的我这个姑姑,他都没有见到,他会感觉不出么?”

花嬷嬷道:“是啊,平阳郡主再怎么待少主好,视如己出,在少主觉来,也是寄人篱下,难免......”

我望着卧房方向,说道:“如今他已回家,即便家中再无他的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位姑姑,我也不会让他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是三哥的血脉,是我云家唯一的后人。”

许久收回目光,我又觑了觑春夏。

春夏不在时方叫过秋冬,我道出心中疑虑后,自小习武性情外向心里装不住话的秋冬已噤口唏嘘,秋望着我,神色凝重道:“郡主知道平阳郡主恋慕的,已经与平阳郡主谈婚论嫁的成朔成大将军是谁么?”

平阳没因汝阳王府事发去抚台照佛佑儿时,便听她言及意中人成朔,一直只听她说,只知道朝中有这么一个人,以前窦建魁麾下的部将,而今与南宫绝交好的梁国大将军,因成朔常年身在边疆,一直不曾有幸见到过。秋道:“奴婢们也是这次回来京城后,才见到成朔大将军,知道他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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