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59)

将荣亲王晾在一边,何况还是他与荣亲王陪不是的时候......我心下一笑,回礼道:“成将军。”望一眼金銮殿大门,颔首道:“今日早朝之事,谢过将军了。”

成朔眸际带笑,脸还是那张刚硬的脸,“郡主别谢的太早,成朔亦有所求。”成朔眸中始露精光 “成朔想问郡主要个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要的人是夏。为了平阳,我得断然拒绝才是。何况依秋冬所说,夏对他那般倨漠,该是对他没那层意思的。我含笑道:“成将军说的是夏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拒绝的话还未说出来,成朔已打断道:“对。”成朔道:“她原本叫成夏莲,是我亲妹子。”

“大将军之妹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已是折煞我了,而今大将军开口讨回家妹,我求之不得。”......是成朔的妹妹,夏是成朔的妹妹,变故转变的太突然,本是脱口要拒绝成朔,好在思维敏捷,立时变换成这番说辞。

成朔很满意听到我的答复,在此刻,方转过身去与荣亲王颔首道:“小侄去慈宁宫探望平阳了,先行告辞。“

事情说开,冰释前嫌,荣亲王捻须大笑,“贤侄尽管去吧。”

梁国京城果然卧虎藏龙,望着成朔远去的背影,不禁唏嘘平阳识人的眼光明睿不俗,这个成朔,绝不简单。

这厢刑部大人已与荣亲王含笑作揖道:“看来府上喜事将近了,贺喜王爷了。”

“同喜同喜。”荣亲王欣然回礼。北皇漓亦是与荣亲王道贺,末了目光幽幽望向我。还来不及揣度北皇漓的目光,南宫绝已从金銮殿里出来,走近,在我身边停下,当着荣亲王这位长辈的面,在我颊边作别,目光柔柔罩于我尚未显出身形的腹部:“我在宫门外等你。”

我心里倏然一滞,神情也极是狼狈,只与长辈的荣亲王福身行礼后,即踏入金銮殿。

哪怕而今趺苏复我声誉,揭开表面的荣耀光华,里子里也是腌#屈辱不堪,只消他一句话,我即尊严扫地。不止腰上凤凰刺青是我的梦魇,他本人,他的每一举止,每一言行,也成了我挥不去的心魔。

我靠在金銮殿内的宫墙上大口喘气,脸上眼底都还残留着那样的羞辱,进来金銮殿,浑然忘记了趺苏召我来金銮殿之事,浑然忘记了在金銮殿里还有候我的趺苏。只是本能地踏进这里,将这里当做个修复心神的避风港。

“月儿.......”还是趺苏唤了我,我才想起金銮殿里候我的趺苏来。

趺苏将几道明黄圣旨交到我手中,不用去看,我也知道圣旨上拟着什么。汝阳王府沉冤得雪,我声誉恢复,佑儿世袭父王王位......只可笑的是,章武帝的趺苏,他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保定帝冤枉汝阳王府上。是啊,他是皇帝,他不能与世人说他乃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已故的保定帝,他憎恶的保定帝,理所当然背负起了全部指责,死后也声名狼藉......

倒难为北皇漓让身生父皇背负起这样的名声也参与其中为我洗刷汝阳王府冤屈,我想起金銮殿外北皇漓望着我的目光......该胆寒趺苏果敢冷酷,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哂笑他为顾全自己名声撒下弥天大慌推卸咎由到死者身上,还是感激和感动他为了我重振汝阳王府声威呢?

先前因南宫绝我自觉被羞辱,还未缓过神来,此时不禁又跄跟退后三步,望住趺苏,扬唇轻笑。

不期望他所做补偿换我莞尔一笑,却也不料我此番嗤嘲,趺苏望着我,不可制止地蠕动着唇:“你还要怎样?”

我还要怎样?

我越发轻笑,心底却是无限悲凉。有彼君子,美如璞玉。我只是觉得,我心中的那个君子,离我越来越远了。在其位谋其职,万人俯拜的帝位,将我们彼此分化的越来越泾渭分明了。水中月,镜中花。帝王的他,识的破权谋我诈,洞察的了钩心斗角,却再也捞不起水中那弯明月,触摸不到镜中美眷如花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顽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本来就是不完美的情事。

此才上午时分,榜文自没这么快昭告天下,然而汝阳王府沉冤得雪一事,在京城却已传遍。

汝阳王府重振声威,我昔日声名如旧,佑儿世袭父王王位,于我而言,于关心我的人而言,都是皆大欢喜的事。只除了南宫绝。趺苏于圣旨末明确拟定,丞相府还原为昔日汝阳王府,丞相南宫绝另觅新址作为丞相府。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请南宫绝尽快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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