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70)

这话里的意思,是将我从跌苏这请回去了。

我低下头,故作难色,迟疑着与跌苏道:“我回去了。”

南宫绝差人来此,跌苏尚且隐忍,此番我说出这话,跌苏再按捺不住,也顾不得迁怒南宫绝,只惊诧与我道:“他让你回去,你便回去?”

我越发低头,轻声道:“丞相府虽还为汝阳王府,但他一天没搬出去,我和佑儿作为主子便不能名至实归。其实??????”我咬唇道:“即便孕有他的身孕,我平时还是没少受他欺负,更惶论从前。丞相府到底是他的天地。”然后我也不理会跌苏作何想,起身,下了马车,春和秋冬在‘南宫绝请我回去’时就心领神会,自早已牵着佑儿侯在马车外,奉‘南宫绝命令请我回去’的那人来时赶有丞相府的马车,我牵了佑儿,与春和秋冬往那辆马车而去。

“月儿!”临上马车时跌苏的声音传来,先前他对此景很是惊诧,此时想必已消化了过来,我闻声转身时,跌苏已跑近,我看春和秋冬,示意她们先上车,独牵了佑儿,望着跌苏。

“姑姑,姑姑?????”佑儿望一眼跌苏,又望一眼我,不耐烦地一声声唤着我,虽不说叫我快快上马车的话,但心思都写在了眼底。我眼神里适当流露的亦是回丞相府迟了的焦灼,不论是佑儿与我‘回府心切’,还是半途杀出的南宫绝的人,今日约会都已意兴阑珊。我以为跌苏只得作罢,正不动声色松了口气,跌苏已望着我淡定道:“这几日我便接你,现在与我一起进攻也可以。”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眼看他握住的我的手。

佑儿踌躇叫姑姑,我没被跌苏握住的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佑儿,不去看跌苏,冉冉转过身去。转身的那一瞬间,与跌苏相识,相知,相爱所有的画面渐次浮现脑海,而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终究随着我迈步向马车车门手从他掌心抽脱而了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一去当真海角天涯。

马车在跌苏的视线里往丞相府方向而去,堪堪到没有人迹的十字路口,‘奉南宫绝命令接我回丞相府’的下人已掉转马车,往另一条僻径而去。拥翠山在京城正东,先前是与跌苏悖离拥翠山往京城正西而行。此刻僻径却折了中,去的是正南方。那里玉带河绵延百里,连接漭江大海,二哥早在河道旁接应。便连此刻赶着马车,‘奉南宫绝命令接我回丞相府’的下人亦是二哥身边的人。

拥翠山脚下南宫绝的人是真,提点跌苏留意,也不过是为接下来‘奉南宫绝命令’出现的人跌苏能信以为真。离开丞相府时已说了今儿随跌苏进宫,明晚再回去;当着跌苏的面,‘南宫绝又差人接走我了’。随着我的‘凭空消失’,南宫绝自会问跌苏要人,跌苏亦是会问南宫绝要人。依他二人的心机,自能很快反应过来,然他们鹬蚌相争相争之时,我已经赢得了离开的时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另个做丞相的,也是神通广大。离开的关头,不摆他们一道怎么行?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未来芳菲 (1)

小船如离弦的箭般驶离河岸,船闸左右是鳞状向后拖曳的水波,桅杆上帆布迎风招展,正如我们心底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老的,少的,一船的人,一船的欢声笑语,二哥更是不甘寂寞,山歌又唱了起: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

这边唱来那边合

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随着小船越驶越远,天光尽头,与京城最高山峦拥翠山持平的水岸线上,我最后遥望生我长我的京城,这里存留了我那么多的记忆,美好的,不看的,快乐的,痛苦的,尽头,那些不看痛苦终于伴随着美好快乐,随着小船的渐驶渐远,离我远去了。望西都,意踌躇,玉带河往远行,乃至潼关,回头望,正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陆路关卡重重,不好回避,只要跌苏或南宫绝反应过来我已经远走高飞,那些关卡便是最好的阻挡我去路的方式。水域上的关卡相对少一些,再拣些荒僻些的水路走,更加不引人注目。况且我孕有身孕,也实在经不起陆路的颠簸。而逃亡的路途上,堕下胎儿损伤母体拖累大局的想法更是有都不能有。

那日与二哥翌表格接上头时,四个多月身孕我微凸的腹部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不过双方都回避去提而已。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腹部一天比一天明显,这个事实再回避不了。这晚停船歇脚,饭食之后佑儿沉沉入睡,春等人也酣然入梦,我和翌表哥、二哥三人靠在甲板上望着漫天星辰。入眼是晴空夜月,拂过炎炎夏季空气的事清凉晚风,别样舒适平添了人性慵懒,动也不想动一下。二哥往鱼钩上嵌鱼饵几次都没嵌上,漠漠的问话听起来似是无关痛痒:“南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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