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73)

金善泄气道:“不这么绑着他,他会违背教条礼义,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地与我过一辈子吗?”

掩盖在北皇漓和金善‘明媒正娶’下的婚姻,可谓鸡鸣狗盗,见沈径溪一路被蒙汗药迷昏了绑着金善的婚辇里就知道——对于这样的强嫁逼娶,沈径溪是何等反应。平阳已算我梁国规矩的大家闺秀,都被沈径溪那等不齿,和空生长在民风开放的突厥的金善?突厥父死庶母嫁子,兄死嫂从弟,世人莫不知晓,初见金善,晓得金善从那样一个国度来卧大梁京城,沈径溪就数度对突厥民俗痛心疾首,别说鬼迷心窍对金善有什么爱情,便是一个好脸色也从来没有。何况还有金善所说的‘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换成别人也就罢了,无媒芶合私奔的自古不是没有,可沈径溪?????

金善已经穿好牛皮靴子,看沈径溪,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脚狠狠踢着他。北皇漓撩帘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同情怜悯地看着沈径溪,奈何沈径溪一路被蒙汗药灌着,昏迷不醒,连金善踢他他都不晓得。我打趣笑道:“离京整整一个月了,他便被连续喂了一个月的蒙汗药,被真给喂傻了,那药喂多了,是会影响人心智的。”

北皇漓自然是附和我,“沈兄本来就够傻的了。”

甫时北皇漓已换上新郎喜服,金线绣了祥云织藻,缀珠镶玉,煜煜闪光,绚红的贵胄之身是何等的雍容宴华,属于他的清逸之气都减得淡了,那样旺茂的红,多似人间热闹富贵。这不是居于琅琊水阁那神仙样地方的北皇漓,不是淡泊与世无争金尊玉贵却不与权贵相往来的北皇漓,许是服色红尘烟火般的暧昧,抬目望我,连黑眸都渐泛出脉脉如水的柔情和缱绻来。

金善踢沈径溪的动作募地止了,眼见霎也不霎地望住我,嗓子给人掐住了般:“真??????真的会傻吗?”不等我回答,她已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摇晃着沈径溪的身体,沈径溪被喂蒙汗药,自然不会醒来,金善却满眶泪水,直要哭出声来。

“别逗她了。”北皇漓一身喜服之下缠绵的目光教我有些无所适从,见他红袍垂地,缓缓过来我身畔,我下意思地嗔怪。

北皇漓笑了笑,望向金善的眼神饱含笑意,收回目光凝望我面庞时,又渐渐变得温存,手也无意识地落在我肩上,带了某种近乎柔软的温柔,如春日里醺暖的风,固执而缠绵地透过我的衣裳凝在我的肌肤,望着我手上的嫁裳,轻声道:“怎么不换上?”

北皇漓的目光落在我的腹部,眸中是一贯的明澈淡泊,一派温柔怜惜,“又不是真的嫁我,即便你不愿意要这名分,孩子也需要一个名分不是吗?”

南宫绝番外——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南宫绝睨一眼手上的大红婚贴,抬眼望着明月离去的方向,明月交与他的成朔与平阳的婚贴依稀还有她指尖暖热的温度,伊人却远去,望不见也摸不着。一如她怀孕以来的这些日子。他知道她恨他——不,连恨都没有了罢?就像与他彻底决裂那日她说的,在知道章武帝乃覆亡汝阳王府背后主谋后,她连对他的恨都没有了。

对一个人无爱也无恨,是什么意义呢?南宫绝怅惘地想,之于她而言,他就像是丢弃在大街上的一堆垃圾,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哪怕过去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他以她夫婿的身份掌控她的身体,做尽了夫妻之间才应该做的事。她的身体??????南宫绝顿时神思不属,呼吸粗重,他有多久没碰过她了?是了,在带她进宫,在章武帝插足他们之间,他们之间平衡,顿时被章武帝的出现打破了。他不该那么沉不住气,她给点笑容就觉得阳光灿烂,她施舍一点假意虚情他就走路轻飘飘摸不着北,被她鬼迷心窍了,才带她进宫去。他不该的!

他是想娶她的,从来就想娶她的,也从来就知道,她是绝不愿意也绝不回嫁给他的。汝阳王那么多次做主为他们婚配,她无不泣涕涟涟地跪着,她就那样反驳回去还好,偏偏泪流满面地跪着,眼泪看得汝阳王心疼,哪还舍得强迫她?也看得他心疼??????哭什么哭!每每她不愿意,爱女心切的汝阳王也舍不得强迫,他低头抬眼看汝阳王,他的眼神是带着恨意的。是的,他恨汝阳王。就像十年前站在汝阳王府大门前,初到汝阳王府一样。十年前,是出于对监斩官的汝阳王的恨,那以后,是对不舍得逼女嫁他的一个父亲的恨。

他就是那样带着恨意继续蛰伏在汝阳王府,他无数次联想她儿时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对他的比喻,他觉得他自己确实像一条毒蛇,沉睡在汝阳王府的一条毒蛇。就如覆亡汝阳王府他是帮凶不是主谋,他是没打算覆亡汝阳王府的,他只是沉睡着的毒蛇。只要不被人唤醒,不被人吵醒,他昏睡着,就不会危害到汝阳王府。而他也愿意一辈子这样睡着,不醒来,他并不想危害与她有关的一切,何况他们是他的家人,是确实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

上一篇:大嫁 下一篇:欢乐颂续

萧萧十香小说推荐: